就红色绒毯,用荆棘编织成金色皇冠,乌鸦嘶鸣盘旋,在天空为我奏乐。

只有沉沦在虚假幻想中,我才能稳稳踩在荆棘密布的荒地,一步接一步向前。

我不能停下,我必须爱他,我还要用最珍贵的东西当作聘礼,亲自去求娶我的爱人。

这颗凤凰心濒临破碎,却努力还在顽强跳动,从心脏泵入的血,四散到周身,支撑我干枯的身体。

...

我从心灵深处产生一种倦怠,或许像父王母后一样琴瑟和鸣的恩爱伴侣只是少数,这世间多的是爱而不得的痴男怨女。

我难免开始胡思乱想,恐慌即将到来的未来。竹君在要尽我的三滴心头血后,失去利用价值的我,还能被竹君承认,留在他的身边么?

毕竟最为珍贵,值得他曲意逢迎的心头血没了,只剩下这一身他看不上眼的普通骨血如果他愿意剥离我的骨,放尽我的血,想来我应该也是会高兴得不得了。

还有价值,就还能留在竹君身边。

我必须要承认,即使几乎剖尽我的一身骨血,也很有可能无法得到竹君的另眼相待。

我只是个相对趁手便捷的工具。人们再怎么喜欢一个工具,在使用过程中发现它坏掉了,不好用了,也都会去重新找一个代替品。

即使开始时不习惯,人们也不会再去用报废的旧物,他们会去逐渐适应新的代替品。

被完全废弃的旧物,从使用者心底一点点抽离痕迹,起初人们可能还会偶尔思念,时间一长,他们将再也想不起曾经抛弃过的东西。

没有人想要去别扭地将就,我在竹君眼中,向来都不是独一无二。

沉瑟也好,花弦也好,他们总是能让竹君笑得更轻松些。

这些年来,我从没见过竹君主动开口赶其他人离开,都是那些人累了、倦了,自请离去,不过都是些彻彻底底的失败者罢了。

竹君从不给出明确答复,他没有心,不爱我们所有人,但他愿意假装爱着我们所有人,给予大家一视同仁的公平。

竹君也没有故意玩弄我们的真心,分明是那些人携带满腔痴情而来,言之凿凿谈爱,竹君便给这帮贱人一个机会。这样善良的竹君,又有什么错呢?

所有人都站在同一个起点,也各凭本事努力跑向同一个终点,这一场比赛分明再公正不过。

屋外失败者气急败坏的叫嚷,吵得我愈发烦躁。我听不得他们对竹君出言不逊,想要出门杀了这群夹着尾巴可怜逃窜的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