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复复扎了三四次才勉强找了个位置给她输液,贴好胶带后环视一眼房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环境,别说一个孕妇,换成你在这里关着试试看,心里郁结,一个诉苦的对象都没有,不绝望才怪。”

梁辉挠了挠后脑勺,浓眉上下跳跃:“医生你陪她聊天不就好了,反正你也是女的。”

医生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这种大老粗,跟你说了也不懂,她需要的是亲近的朋友,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行的。”

弯弯绕绕真麻烦,梁辉听得脑壳疼,心道女人就是多事,他上哪里给她找亲近的朋友?再说老板交代过不可以离开这里半步,这女人虽说躺下了,指不定还有什么人会来找她,到时候不见了人上哪里去找?

他想到此不由看向床头。

吊顶灯全部打开了,照得她漆黑睫毛纤长浓密,长发安静地铺着,唇色有了一点点淡粉,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出来,像个布娃娃,说她是死的也不是没可能。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他不是铁石心肠,他也觉得她可怜,可是能有什么办法,谁叫她作?

医生一直在旁边陪着,每天就靠营养针维系着。

直到第三天,人醒来了,医生打开她紧闭的眼皮检查了一番说这样不太行,抵抗力本就差,白细胞偏低,得送医院。

梁辉犹豫几秒后还是决定将她送去了最近的医院。

一番检查后说是贫血,加上感冒发烧,这个胎儿在肚子里面也是岌岌可危的程度。

梁辉没办法,只能陪着,治疗了一天,见她好转一些,急忙安排车子送回了城堡。

回到小黑屋,孟今安安静地躺在床上,凹陷的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一眨不眨,嘴唇微微抽动,发出低低的声音。

梁辉靠近后竖耳倾听,没听清,身子往下,凑得更近,“什么?再说一遍,我听不清。”

孟今安看着梁辉的侧脸,攥紧被单,语出可怜,断断续续道:“小,小六,能不能,能不能让玛丽上来。”

梁辉双眼凌厉,看她两秒,终究软下声音:“叫她来干嘛?这里有人伺候你。”

孟今安心里自然是想打听丁凯的事,但她不可能直接问,抿了抿唇:“我口里发苦,想喝果汁。”

梁辉轻舒一口气,只要她肯吃肯喝那就好办,自是巴不得地答应,“你等着,我去给你喊她。”

玛丽端着鲜榨的橙汁上楼,看见孟今那又瘦了一圈的脸蛋心中不由潸然,“孟小姐,您终于愿意吃东西了,你还喜欢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弄。”

孟今安喝了一口橙汁,眼神望向一旁的梁辉,对玛丽说:“玛丽,我喜欢你做的西米露芒果汁。”

玛丽喜笑颜开,“好呀好呀,不过这几天下暴雨,上次采购的芒果都用完了,得重新采购才行。”

边说边看向一旁的梁辉。

梁辉反应过来,指了指自己,“什么意思?不是想要我去采购吧,这种小事情,叫人送过来不就好了。”

玛丽连连点头,“这事要梁先生开口了才有用,我们这些天一直不敢出门更加不敢叫送货上门。”

梁辉明白了,因为这些天为了防止杀手混进来,他下了禁止令,不允许外界的人物接触。

“要哪家的,你去联系就是,只要孟小姐喜欢的,多多益善。”

“好的,谢谢梁先生。”

梁辉开了口,玛丽就去着手办事了。

孟今安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丁凯是否安全,他能懂自己的意思吗?

当天傍晚,玛丽便端着新鲜的西米露芒果汁和面包出现在门口。

梁辉临时接到一个电话,面色不大好,匆匆交代玛丽几句之后便走了。

“孟小姐,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