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同时陷入沉思中。

一旁的岑雁回从岑逸锦手中扯出那张同意书,看一眼内容后签了字递给医生,“医生,不管怎么样,先救人吧。”

医生拿着同意书转身进了急救室内。

岑远笙和岑逸锦从地上爬了起来。

岑远笙双眸幽暗,两团怒火直迸,死死盯着岑逸锦,“她怀孕了你不知道吗?”

岑逸锦抬手摸了摸嘴角被岑远笙打出来的鲜血,扯了扯唇,“我当然……知道,我跟安安早就说好了要孩子的,这是我们计划之中的。”

岑远笙闻言双手紧攥,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画面是一个月以前,他们全家去机场接岑逸锦回家路上,岑逸锦问孟今安愿不愿意生孩子,他记得很清楚,她当时答得异常肯定,按照时间推算,这个孩子的确可能是岑逸锦的。

而此时,岑雁回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一眼号码,是她老公打来的,她跟兄弟二人说自己有事,去了洗手间接电话。

张雪茹赶到医院的时候岑容州还在ICU病房内昏迷中,孟今安的手术刚刚做完。

上午发生的事情她已然知晓。

张雪茹担心的是儿子岑逸锦会不会因为这样入狱。

不过她的担心很快就证实了。

警察来到医院出示了证件,因为岑逸锦涉嫌故意伤害罪,要将他带走调查。

而岑远笙就是报案人,虽然孟今安还没有醒来,不过犯罪的事实基本成立,只要被害人醒来确认签字,这事儿就是板上钉钉了。

张雪茹抱着岑逸锦哭的昏天暗地,说这不可能,自己儿子怎么会动手伤害儿媳妇。

警察一再劝导,让她不要妨碍办案,给岑逸锦戴上手铐要带走。

岑逸锦一脸绝望,却又不甘心地看着张雪茹:“妈,我没有杀人,我没有,安安她怀了孩子,你要跟她说清楚,不能让孩子没有爸爸。”

“什么?你说安安她怀孕了?”

张雪茹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惊呆了。

同时又觉得这个孩子来的可真是时候,老天有眼啊。

孟今安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中午。

鼻息间充斥着消毒水味,还隐隐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花香。

眼睛的酸涩令她不自觉地皱眉,麻药退去后左胸口的疼痛感袭来,她不由嘶了一声。

“醒了?”男人的声音暗哑低沉,响在她耳边。

她努力地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岑远笙凑近后放大的脸。

他冷峻眉眼紧蹙着,猩红双眸血丝尽显,下巴上布满青色胡渣,完全一副憔悴疲态。

他身后花瓶里是一束特意插好的百合花,粉白色的花瓣张开,似女子的葱白柔荑,黄色花蕊点缀其间,开得正盛,加湿器内不断喷洒出来的白雾缠绕其中。

这幅景象成了男人身后的背景板,看起来平静温馨,跟他平常严肃冷峻的模样十分不搭。

孟今安想开口说话,张口间却发现喉咙极其干涩,忍不住舔了舔干涸的唇,艰难发出微弱的声音,“阿……阿笙,我还没死吧?”

岑远笙听清楚她的话,不由扯了扯唇,发红的眼眶里一热,有液体涌上来。

这一天一夜里,他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般起起伏伏。

她为自己挡刀被岑逸锦所伤,她怀孕了,孩子应该是岑逸锦的,这两件事情,他还没办法完全消化。

她倒好,醒来还知道问自己死没死,想死也要经过他同意才行,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她好好活着。

岑远笙温热的左掌一直握住孟今安在输液的右手,抬起右手轻轻抚摸她的额头,“死什么死?阎王爷说你还没活够。”

孟今安闻言转头看一眼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