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已是不易。
须发皆白的瘦高老者眯起了眼,拉住手中软鞭朝后一拽。
“不知高下!”
鞭身一紧,一股劲力顿时将阮棠拖了过去。
她银牙一咬,视线扫向四周,抬脚勾住近旁一根立柱,一个鹞子翻身,海棠红的身影当即在空中晃出一片残影,手中软鞭缠上酒楼角柱,恰借此抵消了对侧拉拽的力道。
见此情形,季聿风却只冷哼了一声,单掌绕上软鞭,凝力一震,一股内劲顷刻顺着软鞭鞭身灌了过去。
“轰”
粗壮结实的角柱霎时间从中断裂,阮棠气海震荡,喉间旋即涌起一阵腥甜,而威势凌人的身影却恰在此时逼近前来,苍老遒劲的手立成爪形,眼看便要抓向阮棠脖颈。
陈诺双眼陡然睁大,“棠棠!”
一缕清风忽而拂来,季聿风一爪探去,却被横伸自二人当中的一只手挡了下来。
纤长白皙的手指夹带寸劲点上他腕间命脉,肌肤上浮起一抹莹白玉色,恍若晶莹剔透的琉璃玉,散发着点点凉意。
季聿风神色一凛,翻腕挡下点来的二指,望见指上隐约可见的玉色,微微凝了眸。
“化玉手?”
他抬眼看向先前未曾留意的女子,沉声道:“玉玲珑与你是何关系?”
秦知白神色淡淡,“素不相识。”
“胡言乱语!”
老者眸光一厉,抬手便要再与她动起手来,而尚未来得及出手,一道温润嗓音却在此刻从旁响起。
“还请季老前辈停手,否则宋公子若有任何闪失,只怕您也不好向宋庄主交代罢。”
雅间门外,手执软剑的人姿态从容地站在宋晓苔身后。
已濒临毒发的男子跪倒在地,面上尽是痛苦之色,削薄冷锐的剑锋架在他颈间,剑刃微微倾斜,冷光于脖颈肌肤间若隐若现,似下一刻便会将眼前人一剑封喉。
季聿风面上神色更沉,“你敢动手?”
楚流景眉梢微挑,神情仍是晏然自若。
“季老前辈声名赫赫,晚辈自不敢妄动,只是前辈伤我友人在先,眼下又要与我妻子动手,晚辈爱妻心切,倘若见妻子为前辈所伤,心急之下一个失手,也难保宋公子今日是否能安然无恙地出这临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