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将刚刚盛出的汤药递给她。
“今日的药也熬好了,这几日辛苦楚公子照顾知白了。”
楚流景接过药碗,轻声道∶“卿娘本就是因我才染了风寒,我与她既已成婚,照顾她也是理所应当,又何谈辛苦二字。”
“话虽如此,但这几日楚公子每日天不亮便来甘堂熬药,却每每在知白睡下后方才将药送去,如此不求回报之举,我想并非人人都能做到。”
不求回报么?
楚流景眼睫轻点,向身前女子再一低首,“多谢曲师姐。”
清弱挺秀的身影行过竹林小径,端着熬好的汤药来到鹤园,庭中云鹤似乎早已与她相熟,未曾被她到来的脚步惊动,只望她一眼,便继续闲庭信步地吃起野果。
楚流景走到木屋外,听了一会儿房中动静,确认房中人尚未醒转,方悄声推开房门,缓缓走了进去。
熹微日光自窗外洒入,风摇翠竹,晃动的竹影被日光投于桌上,与摆放的笔墨相衬,恍如一幅光影浅淡的水墨画。
清肃整洁的房中漾着淡淡的药苦气息,屋内一片沉静,唯有窗外不时响起细微的落叶声。
楚流景走到榻旁,将药放至桌上,目光微微低垂,落在近旁人脸前,一时未再移开。
榻上之人仍在安睡,一双眼眸静静地闭合着,平日清冷疏离的面容因着染病显出了一分孱弱的苍白,淡薄的唇也失了些血色,腕间所戴的银链虚虚地垂落着,肌骨更显剔透,仿佛春来前一碰便碎的薄冰,却令人更想要握在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