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2)

懒。

总会令人想到藏起了利爪的狐狸。

未得她回应,楚流景也不在意,只微微低下头去,就着身前人抬起的手,将唇贴近了杯盏边。

牙齿轻咬住杯沿一角,略微用力,便有清茶自杯中缓缓流下。

贴近盏边的唇被茶水沾湿,显出几分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润泽,极细微的轻咽声于车厢内响起,恍若晦涩而无法言说的呢喃,便似缠绵缱绻的雾中烧起了一把火,将本就隐隐作祟的矇昧气息烘得愈发炽烈。

轻咽声停息,沾了水色的唇慢慢退去,一滴清茶自杯沿坠下,恰滴落在了持杯之人的指尖。

覆来的手将茶盏拿开,楚流景自怀中取出一张巾帕,伸手轻握过身前人的腕,便垂着眸细致而柔缓地将指尖上滴落的茶水徐徐擦去。

“虽忘却从前种种是我过失,但我却不愿见卿娘为以往之事不虞,倘我当真与卿娘曾于他处见过,作为赔罪,便让我以往后三载时光陪伴卿娘左右,再留下些不会被遗忘的记忆罢。”

漫长安静。

巾帕于擦拭干净的指尖缓缓离去,一角的云鹤绣纹染了些微水迹,晕开浅淡暗色。

“我并未不虞。”

许久未曾出言的人终究开了口。

秦知白望着身前人,清湛的眸光恍如一溪薄雪,神色仍旧淡无波澜。

“我们也从未见过。”

楚流景微微一怔,片晌,笑着低了眸。

“原来从未见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