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却发觉了不对,“等等,你说你已付过了银钱?”
女子点了点头。
闻言,阮棠当即冷了神色朝卖糖食的商贩看去。
在瞧见二人方才的比试后,商贩早已心生畏惧,眼下见她冷眼望来,不禁咽了咽唾沫,连忙低头哈腰地从怀中取出方才二人付过的银钱,打着哈哈道:“大约是小人记错了,忘了这位姑娘给过了银钱,这包龙须酥就当是小人送与二位的,还请两位娘子见谅。”
退还的银钱被他有意混在一处,而阮棠细瞧之下,却发现左右数目不一,她买糖时花的钱显然要比身旁人多了一倍。
知晓自己是被当冤大头宰了,少女顿时怒从心起,一鞭将这商贩的摊铺扫成了两半。
“奸商!”
总算出了口恶气,阮棠再看向身旁女子,知晓是自己误会了她,于是将最后一包龙须酥递了过去。
“这糖便给你吧。”
女子眸光一亮,一双眼睛巴巴地看着她,似还有些不相信。
“真的给我吗?”
带着光彩的眼眸好似比街旁的灯火还亮几分,盈盈湛湛地透着水色,浑似只得了主人奖赏的小狗。
阮棠心下忽然涌起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面上却仍装作不以为意。
“说了你赢了便送给你,何况本就是你先买下的,自然是真的。”
女子欣喜地接过了龙须酥,想了想,又将刚刚退还的银钱放到了她手中。
“钱,给你。”
阮棠皱了皱眉,“不必。”
她正要将钱还给眼前人,一抬眸,却望见那双清透的眼睛正看着她,神色很是坚定。
“……罢了。”
一道呼唤声自不远处响起,阮棠循声望去,见楚流景二人正站在人群外看着她,显是已等了她许久。
她招了招手,正欲离开此处朝二人走去,却似忽然想起什么,脚步一顿。
“你叫什么名字?”她转回了头问那苗疆女子。
女子眨了眨眼,“我叫阿曼桑落。”
“什么阿什么落?”阮棠皱起了眉。
不待女子再次回答,她又问:“你有汉名吗?”
闻言,女子连忙点了点头,以相较先前堪称流利的官话回答。
“陈诺。”
她笑起来,一双眼睛似月牙般弯起。
“我叫陈诺。”
?[26]故人
一场闹剧结束,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楚流景与秦知白站在原地,看着少女同身旁人再聊了几句便脚步轻快地走了过来。
“楚二,秦姐姐。”
楚流景望向背着重剑走远的女子,笑道:“看来阮姑娘结识了新朋友?”
阮棠回头瞧了一眼,晃了晃手里的软鞭,神情几分松快。
“算是吧。”
“可是临走前芷晴姑娘嘱托过我们让你莫要在外生事。”
面上神色一僵,阮棠皱起了鼻子,小声嘟囔:“这怎么能算生事呢?我是看那呆子被人欺负了才替她出手的,师尊都说了习武之人就该锄强扶弱,以护佑天下弱小为己任,我这般行侠仗义,师姐知晓了定然不会怪我的。”
说到后来,话语声愈发低微,显然自己也没了底气。
楚流景微微笑着,未曾点破她,“阮姑娘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不过出门在外,还是应当三思而后行,否则恐怕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知道了。”少女拖长语调,怏怏不乐地应下。
夜市已逛了许久,眼见天色不早,念及明日还要赶路,一行人决定就此返回客栈。
客栈掌柜是名年近三十的娘子,做事利落,性情洒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