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海棠色的身影随意摆了摆手,而后径自走向远处,楚流景看向身旁贩卖银饰的摊位,眼尾露出了一点笑。
“既然来了,不若我也为卿娘买一样饰品,权作这些日子陪在我身旁为我调理病体的谢礼罢。”
秦知白望着她,落了月色的双眸清湛。
“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又何必言谢。”
楚流景蹲下身,仔细挑选着眼前琳琅满目的银饰。
“要的,这些日子总是辛苦你了,何况……”
话音微顿,纤弱的手自摊上拿起一双银链,她起身付过银钱,将其中一条银链戴在自己腕上,随即看向身旁人,带着笑意的话语声轻柔。
“阮姑娘说得是,既是夫妻在外,总该与孤身一人时有些分别才是。”
低垂的目光落在那两条一般无二的银饰上,片晌,秦知白将手伸了过去,任她为自己戴上了另一条银链。
首尾轻扣,细长的银链于腕间戴好,楚流景看了一会儿,便笑着抬了头。
“很好看。”
精美繁复的银扣首尾相衔,当中串了一小块银牌,上刻鸳鸯戏水图样,于皓月霜雪般的腕间略微滑落,反了泠泠淡光,便似戴在手上的一抹月色,的确好看。
须臾安静,眼前人忽然倾过了身,倏忽靠近的距离叫楚流景一怔,下意识想要退开,却见一双手环过她腰间,轻轻勾住了她,轻浅的话语声便在此刻于耳旁落下。
“莫动。”
?[25]罗缨
低微的话音传入耳中,语调仍是浅淡,而楚流景却仿佛听出了些若有似无的嗔意,一时微微愣神,本欲退开的脚步便停了下来,当真没有再动。
倾近前来的人略低了首,面容仍是沉静之态,往日略显清冷的眉眼融了灯火月色,便如檐上薄雪落了春意,化为一溪清泉。
楚流景无意识地望着眼前身影,目光一点点描摹过那张清绝容颜,思绪飘远,脑海中蓦然浮现出一句话:
雪为肌骨月为神。
如此佳人。
腰间微紧,一样东西被轻轻系上了腰带,徐徐退离的身影将恍神的人意识拉回近前,低眸望去,便见腰身左侧被系上了一块白玉玉佩,玉佩下缀一条五彩丝绳,丝绳似已有些老旧,绳上色彩已然瞧不分明。
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待嫁女子为示心有所属,腰间往往会系一条彩色丝带,当两人结成秦晋之好后,女子便会将所戴罗缨缀于心上人玉下,以明心意。
楚流景怔然许久,缓缓抬了眸,却见身前人只略瞧了一眼她腰间玉佩,便转开了视线。
“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