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她唤了一声，有些惊讶地走近前，奇道：“您的发如何又变回了这般模样？”

云锦未曾回答，瞧了一眼她手中拎着的包裹，眼底掠过一丝若有所思的深色，便问：“寻我何事？”

罗睺回过神来，将手中大包小包提起，如实道：“秦神医生辰将近，您不是令我前去山外买些布置用物么，我将东西都带回来了，您看可要属下帮忙布置？”

云锦唇角微勾，摇了摇头。

“不必你帮忙了，放去我房中便是。只是此事须得对卿娘保密，你若见我与她在一起，万不可提起生辰相关之事。”

“属下明白。”

罗睺应下后，将手中包裹放入了房内，随即再与自家楼主知会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鹤园。

她沿着青石小径一路前行，路过秋梧苑外，随意朝内瞥了一眼，却在瞧见一道熟悉身影时乍然顿了住。

“楼……楼主？？”

楚流景正欲走入秋梧苑中，忽而被她叫住，便回过了头。

“罗睺？你何时回来的？”

罗睺满头雾水，看着眼前白发玄衣的人，只觉得自己好似没睡醒，连回应都顾不上。

“您不是……”

嘴边的话未曾说完，她定了一定，抬手抚上自己额前，面上流露出几分恍惚茫然神色，喃喃自语道：“我这几日大约是太忙了……都累得头昏眼花了。”

楚流景微攒了眉，不知她此言何意，还欲问她生辰准备一事，却在瞥见秋梧苑内的身影时，当下改了口。

“近日无事，你既累了便准你休沐几日，只是我令计都去替我查些事情了，她若回来了你便让她前来寻我。”

“哦……”

与手下交代完，楚流景径直走入了药王谷门人修习所在的秋梧苑中。

日光熹微，秦知白坐于空无一人的书斋内，手中握着一卷书册，微垂的目光正对着眼前翻开的书本恍神。

这些日子她查阅了无数医书古籍，亦曾往鹤园确认了几回。

无论从外貌举止还是以过往记忆进行比对，她都能确定身旁二人的的确确正是与她朝夕相处的心上人。

她们有着同样的姿容，相同的记忆，从外几乎瞧不出任何分别，唯一不同之处便是鹤园中的阿锦并无任何内力。

师祖留下的医书曾有记载，人在经受长时间的重大折磨时，极可能分离出全然不同的两种性情，此症常被民间百姓视作妖鬼上身，当下难以寻常手段医治，因而患病之人总被他人视作异类。

只是不管是离魂症还是癫狂病，不同的灵魂也总是共享同一具躯体，从未听闻一分为二之事，如何阿锦却会变作了两人？

正当她凝眉不展时，近旁光线微暗，一只手按下了她手中书册，倾近前来的身影将她完完全全扣入了怀前。

“卿娘在想房中那人？”

银白的发丝拂至耳畔，拥于身后的身躯传来熟悉的药苦气息。

秦知白回过了神，眸光微晃了晃，却到底未曾隐瞒，望出的视线落在一旁书卷上，缓缓道：“我这几日遍寻医书，却不曾查到与你二人身上病症相同之人，若你们当真本是一体，我便有些担心……玉石俱焚之言，恐怕并非虚言。”

医书虽无记载，可民间怪谈却不乏魂魄离体的传闻，而大多传闻总会说神魂若脱体而出便不可叫其中一方有何损伤，否则只会叫她们二人皆烟消云散。

“玉石俱焚？”

楚流景淡淡地重复了她所说话语，面上神色却分毫未动，只垂眸瞧着身前人面容，抬指轻轻勾起了秦知白下颌。

“若我与她只能留一人，卿娘会更倾心于何人？”

秦知白眉心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