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映出了近前身影。
“来日方长,往后何年不可去?何况若只是为了庇佑,我已祈愿求取八载,想来只差今岁一遭,天上神明当不会怪罪。”
八载……?
楚流景怔然片晌,似意识到什么,喉间忽而微微发紧。
“……当年卿娘出师离谷后,莫非是去了云梦泽?”
“是。”秦知白道,“我寻不见你,便想万一能在原处等到你。”
可没有万一。
她终究未在原处等到她归去。
离岛上飘扬的满树红绳,云梦泽边从未有人居住的老旧房屋。
那些她与她未曾重逢的岁月里,原来都曾留下她到往找寻的痕迹。
莫怪她会对云梦泽的每一处知之甚深,莫怪她与她结绳祈愿时曾说过“若真有神佛,那让她信谁都可以”。
一切从来有迹可循。
楚流景恍惚回过神,心口似被无法言明的丝线牵系,每一次跳动都带了若隐若现的酸疼。
她轻轻咽下了胸腔涌起的潮气,低首吻上了曾抚过她每一处伤痕的指骨,唇边慢慢弯出一抹笑,轻声道:“是……来日方长,我就在这里。
“我们往后还有许多时日可以做当年未尽之事,一同回云梦泽放水灯,相伴往鬼戎看昼夜更替,我总会在卿娘身旁,所以不必再急于一时。”
牵缠的双手十指交扣,楚流景好似又想起了什么,笑拉过秦知白的手朝外走。
“我带卿娘去一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