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脚上束缚,而后握着手中短哨小心地回了先前之处。
秦知白收起剑,回到庙内,方踏入殿宇,抬眸一扫,却见本该躺于篝火边的身影了无影踪,唯余下玄豹仍躺在原处。
“阿锦?阿锦!”
她神色陡变,匆匆走近篝火前,正欲寻找楚流景下落,却有一道身影陡然自后方逼近。
一只手擒过她腕骨,尖锐的烛台抵上了她颈间,熟悉的气息萦绕于她身侧,目光低落,陌生而冰冷的话语却响在了她耳边。
“你是什么人?”
?[155]卿卿
火光微微摇晃,四下皆是一片寂静的幽凉,银白的发丝被风吹过脸侧,犹如一场细雨,于颈间留下一丝微不足道的痒。
秦知白未曾动作,只看着近在咫尺的暗红瞳眸,似乎忘了如何挣脱。
望向她的目光那般冰冷,如同在看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无论她如何看,如何反复寻找,其中都再见不到半点熟悉的痕迹。
……她已再不记得她。
凝定的气息轻轻颤动了一下,秦知白慢慢抬了首,任凭抵在颈间的烛台划破肌肤,回身目视向身后人。
“我是你的妻子。”
刺目的鲜红于皓白颈项间缓缓流出,恍若无法磨灭的烙痕,往日清冷沉静的双眸也似溢了无法言说的涩然意味,与看来的视线相撞,便叫握着烛台的手慌忙朝后退了半分。
楚流景怔怔地望着她,眼中划过一丝茫然神色,迟疑地再侧耳听了听,方抿住唇角,低首道:“我好像听不见……你写给我看。”
秦知白眸光一晃,伸手便要探上她腕脉,而指尖尚未触及身前人肌肤,咫尺相距的身影却朝后退了半步,令探出的手就此落了空。
“你做什么?”
微冷的话语声戒备地落下。
清寂的身影停顿于原地,凝定片晌,却仍是伸手握上了她掌间。
泛凉的触感漫过肌肤,叫楚流景下意识想要抽出手,却被眼前人轻轻扣过了腕,纤长的指尖落在她手心,一笔一划写下了一个字。
“……卿?”楚流景依着落下的笔划认出了手心的字,停了一会儿,怔然抬首,“卿云姐姐?”
落在掌心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