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环顾向四周陈设,出口的话语声便又如以往一般清明冷静。
“我睡了多久?”
“今日是第二日。”
燕回放下了手中药碗,拿过落在一旁的巾帕重又为眼前人拭去了肌肤上的水迹。
“你昏迷后,裴家主与关山家主便都来了监察司,几名家主共同签了公文请愿复审,江行舟别无他法,亦只能将你的案子延后再审。”
楚不辞若有所思“她们来了?”
“秦神医也来了,但不见楚姑娘露面,大约两位家主是楚姑娘寻来的。”
待洒出的汤药被全数擦干,燕回起身行至衣柜前,拿了一套干净的衣物放于榻旁。
“你的衣裳已拿去洗了,如今尚未晾干,便先穿我的。”
洗净的衣物散发着浅淡的皂角香气,仿佛日光下干净通透的草叶,与榻旁人身上体息如出一辙。
楚不辞轻轻拿过衣裳,抬眸再看向眼前人,眸光中便有一点柔软的神色渐渐漫开。
“多谢,阿回。”
燕回并未言语,转身整理起了桌上的药碗与被风吹得微微凌乱的书卷,待将一切都收拾好,她正欲交代一声便离开,而回首看去,却恰望见了倚靠在榻上解开了衣襟的身影。
日光浅尝辄止地洒落榻旁,将挺秀的身躯晕上了一抹迷离色彩。
坐于榻上的人微垂着首,有条不紊地拉开系带,一点点褪下了被汤药打湿的里衣,往日以发带束起的青丝随意地散落在肩头,令一贯清整端然的容颜添了些许温软意味,染了淡光的肌肤被衬得愈加剔透,颈骨左侧的一粒朱砂痣也于昏蒙光影间显得分外惹眼。
楚不辞未曾回避地换上了燕回为她备好的衣裳,而腰间衣带却并未系上。
松散的衣襟虚虚掩在身前,她抬了眸,目光清润地望着桌旁身影,轻唤了一声。
“阿回。”
燕回缓慢回过神,抿了一下唇,方要开口,却听清越的嗓音已先她一步和缓响起。
“我的伤好似又裂了,能劳烦你将药给我么?”
细秀的眉蹙了起来,燕回不言语,走上前掀开她腰间衣物,便见一缕殷红于包扎好的细布下隐约透出,宛如清莹皓玉间落下的一处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