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清挺的身影立于书案前,执过画笔挥毫落墨,不过片刻,高悬的峭壁上便多了一名纵马的侠客,侠客手持长弓,弯弓待射,手中弓矢直指空中苍鹰,冷锐的箭镞俨然散发出了冰冷杀意。
笔落画成,楚流景收回手,回身看向一旁坐于椅上的男子。
“既已有损美景,便不如以杀止杀,倒全了峭壁的险绝之意,秦家主以为如何?”
秦澈看着画中箭矢,未曾言语,一双眸子微微敛起,放于椅边的手无意识地按上了膝前。
停顿须臾,他方笑起来。
“果不愧为楚大娘子后人,寥寥几笔便叫整张画添了一分险意,如此精湛画技,却是我所不能及。”
略一顿,他又抬了眸,温雅的面容仍带着笑意,眼底却似深潭沉渊,望不见丝毫涟漪。
“只是巉岩险壁,上得去却未必下得来,如此铤而走险,若一时失手,便将死无葬身之地,恐怕得不偿失。”
墨色的瞳眸与之回望,话音方落,便听得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快步响起。
一名鸩卫自门外走入,停于秦澈身旁,低首禀报。
“家主,乾南传来消息,子夜楼于沅榆几地大肆作乱,四大派掌门前去剿匪平乱,却被人一剑毙命。
“监察司今已介入此案,经仵作检验,杀害他们的凶器当为青冥楼楼主楚不辞佩剑不识君。”
?[118]是她
光线昏暗的监牢内,一袭素白的身影微阖着眸倚靠于墙边席地而坐,济楚的白衣垂落于地,染了些许尘灰,而颀长的身姿却仍旧端然挺直,宛如山岳沉渊。
一名狱卒走近牢房外,客气地朝她一揖礼。
“青云君,有人来见你。”
沉着的脚步声随之响起,牢门上悬挂的铁锁被打开,一道身影徐徐行至监牢内。
楚不辞睁开眼,看着来人,停顿片刻,便如同往常般唤了一声。
“燕司事。”
燕回望她一阵,偏过首朝身旁人道:“你们暂且出去,我有话要问她。”
几名狱卒同监察司候吏退去了远处,牢门被自外关上,燕回重又看向眼前人。
“究竟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