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姿清皎,穿着一袭云纹白衣,容颜隐于面具之下,仿佛云中素月,却更流露出了几分出尘不染的清绝。
楚流景望她一阵,伸了手去,将她一把拉近怀前。
微凉的唇落上身前人耳边,她嗅着那抹薄雪般的冷香,墨色的双眸微微眯起,话语声透了一丝低懒。
“这位娘子,瞧来倒与我家中妻子有几分相似。”
?[114]做戏
素淡的身影未曾防备地跌进她怀中,而戴着面具的女子却并未挣脱,只任凭身前人禁锢般地揽过自己腰后,清泠的话音宛如覆了薄雪的清溪。
“公子既时刻念着家中人,又如何会来此烟花之地?”
楚流景低首埋在她颈侧,环于身后的手占有般更拢紧了一分,微阖的眸中隐约流露出几分深晦不明的欲望,吐息轻浅,抵在肌肤上的话语模糊而透了凉意。
“我的确时时刻刻心念着她,只是我却未必是她唯一挂念之人。”
怀中人似顿了一瞬,清明的双眸微微敛起,而在察觉到对侧望来的视线时又垂睫掩了过去,皓白的手攀过身前人颈后,淡薄的唇随之若即若离地咬上了她耳际。
“既然家中人未能让公子满意,公子便不妨暂且忘却家中之事……一切交由流霜便是。”
咬在耳边的力度极细微,带出些许濡湿的温热。
楚流景眸光微暗,眼底似有一点暗红缓慢洇开,伏于怀前的人略退开身子,与她四目相对,另一只手轻撑在她肩头,略一用力,一双身影便相拥着朝后倒去,跌入了桌案后的软垫中。
看着已然倒在了一处的身影,温迎眼中掠过了一丝冷笑,漫不经心地举起酒杯饮了一口,方才还有些怀疑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不枉表叔父特意寻来了这名与知白有几分相似的花娘,果然能引得楚流景上钩。只要诱他在幻术中说出十洲记的下落,再让知白知晓今日之事,此人便再无利用之处,当可随青冥楼一同除去。
望出的视线再扫了一眼一旁戴着白玉面具的黛衣女子,他眯了眯眸,似是有所顾忌,手中折扇于桌面上轻轻一敲,便示意般笑道∶“驰光姑娘,看来楚兄已寻得了心仪之人,你一片痴心终究是错付了,不若还是早些离去吧,又何必再留在此徒添感伤。”
旖旎的身影坐在半开的长窗边,莲纹的白玉面具流转过浅淡光泽,隐约遮盖了那双美目中的神色。
短暂安静,驰光颦眉回首,秋波盈盈的双眸似敛了哀怨愁绪,一声轻叹,惹人怜惜的哀婉话音便轻柔响起。
“奴家到底并非楚公子心上人,又何曾奢望过当真换得片刻回应,只要楚公子记得奴家,日后能想起奴家一时半刻,奴家便已是别无他求,死也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