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赶时间又不需要供人传阅,所以字迹有些潦草,季杭果然是不会惯他这些毛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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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大概并不确定“好好练字”的标准是什么,若真是他想的那样,摆出笔墨纸砚安寄远犹豫了一会,“有,快一年了吧。”
不出所料地接收到来自哥哥两道挑剔而不满的目光,然后便是果断的判决书,“静脉通路的适应症和并发症,自己去整理出来。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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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太过惊讶,带着少许羞愧,“是,知道了。”
季杭往前走了一步,抱着手臂仔细看人。他知道安寄远这两天的日子并不好过,把人往外推是出于兄长的保护,但是他也同样看得见,那些曾经自己一手灌输出来的强烈责任意识,交织起骨髓里渗出的强大自尊,正在作祟。
季杭眉峰一挑,语气里有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包容,“不打你,能记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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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都有好几的少年瞬间就像小孩似的咧开了嘴,这几天身上背负的负罪感内疚自责,同在面对其他住院医及护士隐隐的排挤时生出的无助彷徨,在听见季杭的话后蓦然间就飞散无影了,眼里有光芒在波动,眉宇间满是奕奕神采,脑袋像是缝纫机上的刺针似的,上上下下笃笃笃点个不停,做着与其说是点头,不如将其称之为震颤,而更为贴切的动作。
配上颤抖的发音,“能记住,能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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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率真极致的愉悦,在俊朗的外表下,散出透亮耀眼的光芒。
季杭不由笑了出来,没有刻意压抑,而是任由笑意在脸上慢慢晕染开来,浸润到甜滋滋的空气里。
他转身将手里的病历扔到桌上,却是在下一秒扭过身子,一把拧上了安寄远的耳朵,二话不说提溜着这个一米八的大高个蹒跚到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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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而至的撕裂痛将他从这几近梦幻的幸福感中彻底抽离了出来,呻吟声不住从嘴边溢出。
?“嘶啊!”
安寄远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季杭食指往下一笔,指着纸篓里的一团纸,“捡起来。”
“啊!真的好疼……哥…能不能先放手啊?”可能是今天觉得季杭特别好商量,原本一直紧绷的弦不自觉就松了。
可是他忘了,要跟季杭谈条件掌握节奏,到底是还嫩了些。随着这句话的话音刚落,那股向斜后方四十五度角倾斜的牵引力,蓦地加重了一倍,还带着刁钻的角度,朝顺时针方向拧了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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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捡我捡!”安寄远听话地蹲下身子,整个脑袋顺着季杭的力道被牵起,可又不得不向着那力道的反方向,蹲下身子去弯腰捡纸团,整只耳朵连带着面部肌肉,都被撕扯到极限得痛,仿佛再使劲一点点,耳朵就能掉下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