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严谨思维模式所影响以患者体征为线索,各项辅助检查为引导方向,文献和数据为论据,抽丝剥茧,缜密推理。面对临床问题的逻辑性和条理性,和在探索问题的洞察力方面,不久便拥有了季杭式的敏锐。

就连一向对教学无感的萧南齐碰到难得的手术也会叫上他,偶尔做个切口缝个头皮,季杭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外科的作息时间不固定,导致安寄远很少有机会能和苏蕴一起午休,倒是同乔硕和其他几个住院医的阶级友谊,逐渐有了雏形。

“又被罚了?”乔硕笑看坐在对面的安寄远,“这次是几个?”

安寄远的餐盘旁边放着一只空的马克杯,杯子的把手上系着一根深色丝质线。

为了这看似普通,大多数时候只做惩罚用途的“练习线”,前些日子还正当暑的时候,从来不逛街的季杭一个人在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且没有空调的小商品市场里泡了一个下午,就为了挑选出这与医用缝合线最为相近的材质。

向来觉得自己只是“比较爱干净”而非洁癖的青年副主任,濒临中暑汗流浃背地拎着两团线走出来的时候,犹豫了再三还是忍下了对自己一身臭汗的嫌弃,坐回自己车上,不耽搁一秒地冲回家直奔浴室,洗了澡之后又拎着消毒剂和擦布下楼将自己的驾驶座和方向盘里里外外擦了三遍。

当然,这些,英明神武的季哥哥是不会让自家弟弟知道的。

安寄远用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大口炒饭,又夹了一筷子茄子把嘴塞满,然后趁着咀嚼的时间,两只手飞快地打起外科结,灵动的手指飞舞起来像是蝴蝶的蝉翼般令人目接不暇。一个接着一个,杯子分毫不动。

安寄远咽下嘴里的一大口炒饭,苦着脸,“两千个。”

“那么多?”乔硕惊得抬头,“你干什么了?”

安寄远手上的动作不带停顿,回答地倒是很坦然,“一个前额叶肿瘤,入路没选对,可以锁孔的,我写的几个方案都是大骨窗开颅。”

乔硕心里想着季杭对安寄远是真的严厉说一不二不容一丁点沙子的那种严厉,比起对从前的自己还要更甚视线却还是被那活络的双手吸引过去,仔细观察起他的打结动作来。

“中指,太多小动作。”

安寄远一顿,嘴里还含着菜,鼻腔后边带着上扬调地嗯了一声,略带疑惑看着乔硕。

乔硕索性放下筷子,拍开安寄远的手,将两段线攥在自己手里,“看好,食指先用点力,摁住左手线上三分之一这里,往手心方向钩,再把右手的线用食指背面挑起,然后用中指夹住,不要有小动作,做无用功还破坏视野。”

乔硕边说边演示,又打了三个才把杯子还给安寄远。

安寄远接了线也顾不上吃饭了,一连打了几个结果然是顺畅了很多,刚要道谢谢,突然听见头顶广播,严肃的女声,“请安寄远医生立刻回神外病房。请安寄远医生立刻回神外病房。”

乔硕凝起神看他,“你呼机呢?”

安寄远立刻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呼机,“前面开会调静音了,忘记换回来。”

可能是对脱岗的事特别敏感,乔硕恨不得给安寄远装一副翅膀让他飞去科室里,“那你还不快去!”

虽然这两天都没怎么挨打,但是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扬着步子在走廊里奔跑的时候还是隐隐能感觉到挨过打的pg有些发麻,气喘吁吁冲进了科室,看着一派祥和气息的走廊,撑在护士台边就问,“哪个患者出事了?”

“出事?”年轻的护士推着小车像是要去发药的样子,一脸莫名其妙,“没听说有抢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