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直是不攻自破的。只要学生积极学和练,他必然全力以赴认真教。
即使没被点名的住院医都不自觉挺直了腰杆,敏锐的听觉神经被季杭翻动纸张的声音所吸引。季杭对陆谨欢和徐素的病历点评很中肯,联系临床体征和各项辅助检查,循循善诱,整体分析,对于志不在此的住院医,他向来不会为难,只要养成良好的专业习惯,具体细节还需要自己科室的老师指引。Z.Q
季杭将陆谨欢和徐素的病历各自交还于两人,又嘱咐人尽快改完送去护士台,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站得规矩笔直两手背后的安寄远,便低头打开剩下的最后那份。
自季杭翻开病历的封面,安寄远浑身上下就莫名开始发疼。
昨天因为持组织钳的姿势不标准被抽在手心的那五下,前天因为病历摘要写得不够精简打在tun上的十下,和大前天因为实在太困在交班的时候不小心站着踉跄一记而被罚了一小时马步的股四头肌,都像是旧疾复发似的,隐隐侵蚀着他的防线。
安寄远已经习惯了从季杭翻页的手势和凝眉的弧度来推断季杭的心情,可是无论再怎么习惯,当那束凌厉的目光在任何一处过长停滞时,他总难免战钦钦起来。偶尔落笔圈画做下记号都令安寄远不禁发悸,那种不知道每一处代表着几下藤条的慑惧缓缓渗进心头。
日光投进窗户,挾着窗边葱郁盆栽的斑驳,打落在季杭的肩头,他专注的视线,在阳光下,宁静安然,却也严肃挑剔。看至既往病史的时候,季杭身后台面上搁着的手机,忽地发出了嗡嗡嗡的连续振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