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语气并不善,但是安寄远还是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顿打总算是有了尽头。

季杭的声音带着点师长的程式化,“明后两天给你休息时间。从下周开始,一个礼拜三道病例分析。每周六来我这里交作业,值班提前请假。病例我发你邮箱了。”

“恩。知道了。”安寄远点头,为自己的pg摸摸哀悼的同时,又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话锋一转,“上次打架,是怎么回事?”

季杭抱着手臂,从上往下俯视他。安寄远吧嗒眨了眨眼睛,便躲闪开季杭灼热的凝视,目光略带局促地在跟前的地板上晃着。

曾经的四五岁是小孩最会说谎的年龄,却被季杭教训到听到那两个字都会浑身发抖,如今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二十多岁,也断不敢在人面前信口开河。

季杭看着人紧张得缩成一团,头又不自觉埋了下去的样子,就来了气,一掌拍在安寄远的后脑上,故意沉下声来,“要是敢跟我说谎,打死不论。”

安寄远被敲得有点懵,明明知道这威胁中带着点虚张声势的意味,还是怕得跟听见电蚊拍嗡嗡声的蚊子似得,左右踟蹰,“就是,跟朋友出去玩……”

“女朋友?”季杭毫不犹豫的打断。

“啊?”安寄远猛地抬头,眼底的一丝慌乱尽数乱入了季杭的眸子里,舌头都在打结,“那个,哥”季杭沉着脸,缓缓高扬起右手,停在半空

安寄远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而后便整个身子都被歇了力似的低下了头,“恩。”

季杭的手还是扇了下来,只不过是盖在人毛茸茸的后脑上,骂一句打一下。

“在女朋友面前逞能,练了几年散打,就敢跟人持械斗殴了?”

“她虽然是内科的住院医,也不至于连基本的清创缝合都不会吧?”

说着说着又上了火,手上也更重了,像是挑西瓜似的敲出砰砰砰的声音来。

“你脑子是怎么长的,叫你师兄脱岗来帮你做缝合?以后再闹出这种事来,我管你左撇子右撇子,自己缝!不许打麻药!”

安寄远满腔震惊地抬头,望着季杭的眸子里溢出滚滚的不可思议哥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为什么一直不问。无数个问号像是被突然落水的卵石惊到的鱼群似得跳出水面。

季杭一挑眉,不动声色地将安寄远的满脸诧异尽收眼底,他一向对于点到为止的吊胃口手段非常在行,转身拿了藤条和戒尺转身放到书架上,就吩咐,“俯卧撑做了,自己出来。”

安寄远还沉浸在久久没能散去的震惊中,季杭的话却将他一把拉回了现实,低头瞥了一眼自己发红发亮肿成熊掌似的手掌,刚要弯腰撑下,却发现自己下半身还是光着的,又直起身子小心翼翼觑着季杭,“那个,哥,我能先把裤子穿起来吗?”

季杭缓缓走到他面前,突然就右脚往后撤了一步半蹲在人跪得还算规矩的身子面前,特地斜着眼眸细看了他青紫纵横,血砂密布的tun肉,最后歪着头望向被这一系列举动弄得羞耻心爆棚涨红了脸的安寄远,“觉得羞?”

季杭的神色一时间显出几分云山雾罩的神秘莫测,一点玩笑都没有,但又不是那种规矩板正的一丝不苟,让安寄远有些捉摸不透,因而惴惴不安,脸上像是被烙铁烫过似得滚着热度,垂下头呢喃,“哥……”

他一如大提琴般深沉的音色带着蛊惑人心的安稳,竟然真的耐心解释起来,“觉得羞,是好事。你哪天不怕疼了,没有羞耻心了,那就真没人可以管得住你了。”

不带什么起伏的话语,安寄远却分明知道季杭在说什么,慌张里不免几分怯懦,“哥,我没有。”

他要跑,季杭追不到他。他要反抗,季杭更打不过他。从小到大,季杭真正让他信服的,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