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扔呗。”乔硕助攻道,“我又不是没被扔过,怕什么。”
安寄远:……
又是一个要哄三个小朋友的夜晚,季杭一想就觉得头大。好在,安泽对大伯不知为何天生就带了一种因敬畏而生出的乖巧,小时候不爱喝奶,季杭直接拿科室里的针筒抽出配好的奶液来,往安泽嘴里一怼就开始推注射器,小家伙委屈得都充盈起眼泪,小嘴却是吧嗒吧嗒一点都不敢咽慢了。自那以后,便成了大伯的小跟屁虫。
将安泽哄睡,又掏出感动中国的耐心来,替自己那残疾弟弟收拾了房间。季杭从楼上下来准备回自己家,楼梯上就听见客厅里的电视嗡嗡嗡播着近百集的家庭伦理剧,安寄远竟没有回房,他坐在沙发上,很明显的等待姿态。
走近,比桃木茶几深了两三个色系的藤条便跳入视线。
季杭轻轻挑了眉角。
他立定在茶几前,双手插在两侧口袋里一直没拿出来,淡淡的目光从藤条移向缓缓站起的安寄远,轻声问道,“给揍了?”
番外《杠杆》6
将安泽哄睡,又掏出感动中国的耐心来,替自己那残疾弟弟收拾了房间。季杭从楼上下来准备回自己家,楼梯上就听见客厅里的电视嗡嗡嗡播着近百集的家庭伦理剧,安寄远竟没有回房,他坐在沙发上,很明显的等待姿态。
走近,比桃木茶几深了两三个色系的藤条便跳入视线。
季杭轻轻挑了眉角。
他立定在茶几前,双手插在两侧口袋里一直没拿出来,淡淡的目光从藤条移向缓缓站起的安寄远,轻声问道,“给揍了?”
安寄远拧着眉头,仍旧挂在胸前的右胳膊不自在地挪了挪,低声嘀咕,“什么给不给啊……哥要揍我轮得到我说给不给吗?”
季杭赫然冷下脸,狠狠斥道,“你这什么态度!”
……靠。
……这么凶。
安寄远只能在心里骂,本就不够坚固的双腿,肉眼可见地一软。
距离那份检讨的不愉快已经过去近一周了,安寄远还以为季杭会同过去一周内任何一次碰撞一样,同他虚与委蛇、半死不活、敌进我退玩跷跷板游戏。
显然,他以为错了。
“电视关了。”季杭冷冷指向桌上的藤条,“家法自己捧好,不要让我像教安淮一样教你。”
安寄远长了近三十年的脸皮还是很薄,听闻这话便“唰”地一红。
磨磨蹭蹭拾起藤条,勉强用两手捧在胸前,他不情不愿地睨了眼满脸严肃的季杭,一颗心袒露得毫无保留,“我态度很好的,哥能别用这种话臊我了吗?也别再叫我安主任了,主任不主任不还得挨打。”
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从医院里出来已经不早了,季杭还身穿挺刮的衬衫西裤,可安寄远回到自己家后,便身残志坚得换了家居服,早春换季时的衣服还包裹着一层暖暖的米黄色毛绒,跟安泽那款是同款家庭装。
他提溜着脑蛋站在衣冠楚楚的季杭面前,更显的自己像孩子。
插在裤子口袋里的左手没拿出来,也不像是要暴力镇压的模样,可二人相隔两米远的距离,季杭严正不容妥协的气场却已经压的安寄远有些喘不过气来,“既然是你自己把家法请出来的,安寄远,我就当你今天是有心在反省。”
这些年习惯了,有话就说,都不怎么经大脑,安寄远张口就道,“不只是今天,我一直都有反省,不然也写不出那么多字的检讨来。”?
还好意思说那份检讨。
季杭瞪人,“一千五百字的检讨,你用一千字论证B大的医疗团队对新人没有包容力,三百字写直升机救援队和本院医护的配合不佳,二十字是你对自己错误的认知,还有一百八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