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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过来。”季杭指向紧贴床前的一小块空地,却没有让他撑,“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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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寄远磨蹭走来。素来笔挺的脊背弧度,也只有在哥哥面前才会偶尔曲起,那卑微模样全然是因为羞的,如今的安寄远,心中底气不少因为季杭方才字句铿锵的好话,因为昨日在急诊室的支棱和理直气壮,因为当街吵架后仍要把干净裤子换给自己的坚持,因为年会上当众挨了巴掌也要背他回家的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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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寄远向下拉了拉精心挑选的宽大家居服,试探道,“哥,真的要打八百八十吗?”
“不急。”戒尺端点在他左侧的胯骨上,季杭轻声询问,“你的衣服,是用夹子夹上去,还是你自己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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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排尖尖的伶牙俐齿抵上柔软的内唇,心底的火苗一下烧到耳根,安寄远本就涨的通红的脸颊,像是能滴出血来。
他赌气地弩了下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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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说?
怎么说得出口??
我自己撩着上衣好让哥打起pg来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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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远。”季杭淡声唤道,“头抬起来。”
脸上的温度难以忽视,小狮子的眼睛都憋得通红,一看就是羞得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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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黄色的灯光落在季杭眼里,“从前,我迁怒你也好、放任你也罢,甚至安慰自己,爸从小对你好,一定不会亏待你,至少这个姓氏能给你许多无价的资源,让你不论在学业还是事业上,都会走得更容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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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寄远内心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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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他在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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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没有选择爸为你铺平整的道路,反倒跑来我这里自讨苦吃。”季杭不动声色,“你庭安哥说,你那么优秀,有很多科室都抢着要,又因为我在神外,所以便没有犹疑,直接选择了神外。我也给过你去神内遛弯的机会,是你自己要回来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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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寄远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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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的某根神经绷得很紧,一个字都像是挤出来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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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没什么可扭捏的。在我身边,就要守我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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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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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杭的声音陡然严肃起来,“你来神外近半年时间,犯过错挨过打,吵过闹过跟我拍过桌子发过脾气,如今再想反悔,也没有机会了。我之前也反省,是不是真的太过苛责于你,可是,放任你自由、想等你自己悔改的效果并不理想,板子不敲到身上,你就一次比一次蹦得高。相比之下,因迎合家属需求而影响治疗方案的错揍过你,因去其他科室对不熟悉患者做操作罚过你,因滥用家里资源让院内领导为你求情打过你这些错,你便都不敢再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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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戒方式不属于可商量的范畴。”季杭沉沉说道,“是因为,你的脑袋不如你的pg,更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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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安寄远艰难地发出一个音,祈求地看向季杭,“能不能,直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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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羞了,难以忍耐的羞耻!
光着个下半身站在屋子里挨训,听季杭手持戒尺统计自己因为哪些错误挨过打,pg会不会更听话,地板下蒸腾上来的暖意将安寄远烘烤的炙热滚烫,他感到自己仿佛烤架上的香肠,细胞都脱水干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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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寄远如今根本不在乎八百八十下,还是八千八百八,只想让吧吧吧的季杭赶紧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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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季杭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