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秉承了季杭的教育理念,喜怒不形色。

更大的问题在于,他骂的那个陶威,是个年资比乔硕都高的住院医。

“因为什么事啊?陶威好像不是神外的吧,有些常规处治不了解也很正常啊。”

吕婷拍大腿,“陶医生是整形科到神外轮转的!关键是,安寄远意识到了这点,所以他引流管堵塞不知道,低血钠不会处理,经颅多普勒不会看,这些都没跟他计较,大概也憋了一上午脾气吧,陶威给一个疑似都尿脓毒了的患者用口服抗生素,安寄远就不乐意了。”

岂止是不乐意,他教训起人来的样子,简直就是小号的季杭。

把病历摔到陶威键盘前的时候,怒火已经一点儿都不加掩饰了,“高烧39,心跳120,高压徘徊在90,就连氧饱和都在往下走,你看到尿检亚硝酸盐阳性,怀疑尿路感染后竟然让口服抗生素?整形外科难道不学药理的吗?等你口服起效了患者早就进ICU了!”

陶威想解释,“不是,是护士说这个患者的针特别不好打……”

“你自己的判断力呢!就着馒头吃进肚子里了吗!不好打找护士长了吗!去别的科室借人了吗?你就算是把麻醉老师请来置个深静脉,今天这个抗生素也必须是静脉给药!”

乔硕听完八卦后,与两个小姑娘无二致的,满脑子画出了问号。

他从未听见安寄远对谁发过脾气,偶尔与自己争执病例,语调上扬口气微重,被他半开玩笑似的用师兄身份一番压制,便又恭敬起来。

在他印象里,安寄远对外,就是一个进退有度,规矩而礼貌,行止间都带着世家公子的分寸感的少年。

他的疑惑并没有就此消退,甚至,安寄远还亲自描了红。

刚走到办公室门边,乔硕就听见毫不收敛的暴躁语声。

这次,是对着电话那头的影像科,“什么叫急查听不懂吗?我这里患者突然出现单侧肌力衰退,临床症状有理由怀疑是继发的脑梗,你不知道时间多宝贵吗?!”

“腾不出位置来你去协调啊!这不是你的工作吗!我会带患者下来,十五分钟,你最好把造影剂准备好了。”

安寄远站在桌边,蓝黑墨水笔重重戳在桌面上,“没有不行两个字!”

“轻重缓急都分不清?!你是新来的吗?找你老师来听电话!”

一板一眼。冷硬干脆。

……

乔硕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得埋头在干自己手边的事,尽量不放出任何声音,甚至连敲击键盘的声响都没有。

直到安寄远终于以吵赢的结果挂断电话后,乔硕才终于将疑惑宣之于口,“你今天,吃火药了?”

安寄远这才看见四周投来的打探目光,眼神微暗地解释道,“二十一床不太好,引流管夹闭后右边瞳孔也大了,要抓紧做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