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失措地抬头,“就是太疼了,才见到老师就哆嗦……”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

季杭怔了下。

这六年间戒尺藤条吃得不少,可是乔小硕同学生性皮实,处事乐天,挨过打隔天,看到自己还这般忌惮的样子,着实少有。

男孩的脑子,果然是长在pg上的神经外科季主任深信不疑。

“上过药了?”

乔硕支吾点头。

“上过药怎么还疼?”

他抬头撞见老师眼里的诧异和不满,突然就想起昨天那句“我都没用力”,原来,竟不是玩笑话。眼前这个对手指精细运动有着非人要求的男人,显然对自己的手劲一无所知!

乔硕突然就心疼起安寄远来了,他那pg是不是橡皮泥捏的,“老师,我打小远电话两天了都没通。”

季杭将窗户开了一条缝,“他在你庭安哥家呢,手机被没收了。”

“哦。”乔硕兀自盘算着。

虽说两个人都有各自的冲动和怨气,但怎么着都是二十几岁的大男孩,不至于打一架就老死不相往来吧。他先动的手,又是师兄,肯定是想跨出第一步的。

“休息一阵就会回来上班,只是这两天膝盖伤到了不能走路,不着急。”季杭没有点明乔硕的心思,只是站回桌边,伸出手,“拿来吧。”

检讨并不算长,线纸双行距都不到一页。

乔硕恍惚的目光,忽而瞟见那还算工整的字迹,心思又不安地紊乱起来。可话到嘴边,却欲言而止。

“有话就说。”季杭接过脆生生的纸张。

站姿笔挺,浑然不觉,两天只睡了五小时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