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刺目。
沈寂颓然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手沾满了阮星遥的血,指缝间的猩红已经干涸,却仿佛烙印般灼烧着他的皮肤。
他盯着“手术中”三个字,第一次感到无措。
“沈寂!”
一声暴喝从走廊尽头传来,沈寂刚抬头,宋辞的拳头已经狠狠砸在他脸上。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垃圾桶,却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你他妈对她做了什么?!”宋辞揪着他的衣领,又是一拳砸下去。
沈寂的嘴角渗出血丝,却只是低声道:“......是我错了。”
宋辞还想再动手,手术室的灯却突然熄灭。
医生推门而出:“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但失血过多,需要静养。”
宋辞又狠狠踹了沈寂一脚,“你再敢伤她,我饶不了你!”
阮星遥醒来时,窗外阳光正好。
宋辞坐在病床边,见她睁眼,立刻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慢点喝。”
她接过水杯,指尖冰凉,却平静得不像一个刚从死亡边缘回来的人。
“谢谢。”她轻声说,声音沙哑。
宋辞看着她苍白的脸,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出院后,来宋氏上班吧。”
阮星遥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头:“好。”
她没有力气挣扎了,她太累了,目前来看,只有宋辞有能力和沈寂抵抗,那就这样吧。
一个月后,阮星遥正式入职宋氏集团,担任设计部一个小职员。
她换上了干练的职业装,每天都在努力画图,眼神里再没有曾经的怯懦。
宋辞给了她足够的空间,而她也用实力,在努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可沈寂并没有放弃。
他开始频繁出现在她可能出现的地方公司楼下、咖啡厅、甚至她常去的书店。
他不再强势地靠近,而是像当初的阮星遥一样,小心翼翼地制造偶遇。
“好巧,你也喜欢这家咖啡?”他站在她桌前,语气试探。
阮星遥抬眸,眼神平静:“沈先生,如果没记错,这家店在宋氏大厦对面,而您的公司在城东。”
沈寂苦笑:“......我只是想看看你。”
阮星遥合上画册,起身离开:“不必了。”
她生日那天,盛夏的四十度热浪扑面而来,沈寂捧着蛋糕,站在她公寓楼下,大汗淋漓地等了一整夜。
可阮星遥始终没有出现,她连一个眼神都不想施舍给他。
如此折腾了半年,沈寂终于崩溃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不管他如何努力,阮星遥都不愿回头看看他。
助理给他出主意:“沈总,我们不如另辟蹊径,去研究院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阮小姐重新想起您,想起你们的过去。”
沈寂深以为然,马上就赶去了研究院,约见了他们的领导,要求他们恢复阮星遥的记忆。
可是研究员查完资料后,却犯了难,小心翼翼地说:“阮小姐当时刚出了车祸,身体状况不允许,我们并没有对她进行选择遗忘实验。”
“你的意思是,她并没有忘记我?她是装的?”
沈寂欣喜若狂,可很快,他又听见研究员说:“她当时陷入了昏迷,老是念着一个名字,经过我们的记忆干预,她想起了一些被她刻意遗忘的事情。”
“名字?谁的名字?什么事?”
“一个叫时屿的人,好像是她的高中同学。他们一起经历了很不好的事,阮小姐因为受了重大刺激,将这段往事选择性遗忘了。”
“时屿?”
沈寂轻念着这个名字,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