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尽管看吧,反正现在得意?的是你,失意?的是我,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陆延早就习惯了陆冰的阴阳怪气,闻言也?不在意?,淡淡开?口:“我过?来是想告诉你一声?,离陆万山远点,他在赌场欠了一屁股债,外面?的小混混到处都?在找他,小心被牵连进去。”
陆延现在好歹开?了几家酒吧,背后有人罩着,那些小混混不敢找他的麻烦,但?陆冰就未必了。
陆冰没想到陆延会对自己说这些,惊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他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就真的狠心不管他?”
又来了。
陆延看见陆冰这幅圣母样就头疼,他掀起眼皮,似笑非笑道:“你想孝顺是你的事,别带上我,陆冰,他现在就是个无底洞,你往里面?搭多少都?是个赔,你已经在段继阳身上栽了个跟头,总不能在陆万山身上也?栽个跟头。”
他这番话虽然不中听,但?确实是实情。
陆延语罢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放在了屋子里唯一的小书柜上:“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剩下的日子怎么过?,你好自为?之吧。”
陆延当初成年的时候,陆万山给他在市中心买了套二百平的房子,他前两?天?把房子脱手卖了,钱全部存进这张卡里,足够陆冰换套舒服的小房子,哪怕以?后遇到合适的□□,做个手术也?绰绰有余,就当还给他们了。
陆延一直觉得陆冰可以?不用把生活过?得这么糟糕,奈何对方恋爱脑上头,一直追在段继阳屁股后面?,事业耽误了,人生也?耽误了,陆冰如果够聪明的话就该拿着这笔钱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
当然,如果陆冰把这笔钱给陆万山还债,陆延也?没什么可说的,良言难劝该死鬼,他做了自己该做的,问心无愧就好。
深秋时节,落叶金黄,天?空微暗,落下了蒙蒙细雨。
都?说春天?是万物之始,秋天?是结果的季节,但?殊不知许多故事在秋季才终于破土而出,等待下一个崭新的轮回。
陆延没有回家,他眼见时间还早,直接转道去了酒吧。前台的服务员看见他打了声?招呼,指着楼上道:“老板,段总在包厢里等您。”
陆延闻言一顿:“他来多久了?”
服务员道:“没多久,二十来分钟……”
他话未说完,就见陆延转身匆匆上楼,仿佛生怕对方久等了似的。
酒吧包厢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昏暗的,陆延推门进去,还没来得及看清环境,下一秒就被人从身后捂住了眼睛,紧接着耳畔响起了关门的闷响。
在黑暗中,人的五感会被无限放大,那一瞬间陆延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他低声?问道:“唐如风?”
身后那人嗯了一声?,这才放下手,唐如风从后面?抱住陆延,然后缓缓收紧双臂,几乎大半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故意?问道:“你怎么不猜别人?”
陆延没说这间包厢是特意?给他留的,除了唐如风谁也?进不来:“天?还没黑呢,你怎么过?来了,不怕被发?现?”
唐如风把下巴搁在陆延肩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他大衣上的纽扣,像猫儿一样惬意?眯起了眼睛:“老家伙住院了,段继阳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没人盯着我。”
陆延一想也?是,段家现在人人自顾不暇,应该没有谁会闲的去盯他们两?个:“那你还往酒吧跑,包厢太闷了,走,我带你换个地方。”
陆延语罢拉着唐如风离开?包厢,绕了一圈直接上了酒吧天?台,上面?刚好放着躺椅和?遮阳伞,头顶的玻璃棚还装饰着数不清的小彩灯。
时至暮色,远处是一片幽蓝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