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脸色苍白,有气无?力?问道:“我怎么进医院了?”
他的肾没事?儿吧?唐如风可?千万别告诉他被割了。
唐如风少见陆延变脸, 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他深深看了陆延一眼,开口解释道:“你昨天阑尾炎疼晕过去了,我送你来医院做了手术,医生?说留院住个两天就没事?了。”
“原来是阑尾炎……”
陆延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捂着腹部?皱眉道:“嘶,怎么这么疼。”
他从?小到大都没做过手术,现在?麻药过去了创口疼的不行?,哪儿受过这份活罪。
唐如风用棉签沾水,给他湿润了一下干裂的唇瓣,低声道:“你身上挨了刀,当然疼,不过医生?说这种手术恢复得很快,过几天就好了。”
陆延手术住院没有告诉任何人,尤其是陆家那边,对他来说,现在?的亲人已经不是亲人了,而?是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的存在?,幸亏还有唐如风跑前?跑后的照应着,陆延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
临近出院那天,陆延避开伤口在?卫生?间简单洗了个澡,这才觉得整个人活过来了几分。他换了套干净衣服,捂着腹部?靠在?门框那里看唐如风收拾行?李,只觉得对方的动作格外熟练,转念一想唐母也没少住院,唐如风估计照顾出经验来了。
陆延后知后觉发现唐如风这几天好像都没怎么去上课,对方白天在?医院照顾他,晚上用一台旧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困了就往椅子上一眯,几个通宵都没怎么合眼,陆延说给他加张陪护床也不愿意。
陆延望着唐如风忙碌的身形,不免有些出神,最后挑了挑眉:“你今天上课吗?”
唐如风原本在?弯腰收拾衣服,闻言低头看了眼时间:“我把你送回家再上课。”
他好像早就习惯了这样高强度的忙碌,哪怕隔着血肉躯壳,陆延也能看见唐如风脑海中绞紧到极致的神经,仿佛轻轻一拨就会嗡地断裂开来,反弹的力?量伤人伤己。
陆延走过去,悄无?声息从?身后把人搂到了怀里,他的衣襟带着浅淡的沐浴露香气,驱散了一直萦绕在?鼻尖的消毒水味,声音懒洋洋的,撩得人耳朵发痒,缓慢吐出了一句话:“其实……你不努力?也行?。”
唐如风动作一顿:“什么意思?”
陆延皱了皱眉,努力?解释,但又不想解释的太明显:“你可?以不用那么努力?,以后我养你也行?。”
唐如风闻言险些被他气笑?,淡淡反问道:“陆少不是说别让我把自?己卖了吗?不是说不包养小情人吗?”
陆延眼神飘忽:“人的想法是会变的。”
唐如风哪里听不出陆延的弦外之音,他垂眸拉上行?李包拉链,像是在?问陆延,又像是在?问自?己:“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如果连努力?都没了,是不是也太穷了一点?”
陆延闻言一顿,深深看了唐如风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他默不作声搂住对方的腰身,用指尖大概比划了一下,最后轻声道:“瘦了。”
陆延说:“我不喜欢太瘦的,今天晚上陪我出去吃饭,吃完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去学校,就这么定了。”
唐如风忽然偏头看向他,墨玉似的眼眸带着几分认真:“你在?心疼我吗?”
“……”
陆延不语,他趁着病房没外人,把唐如风抵在?床边缓慢又磨人地亲了一遍,直到连气都喘不上来了,这才半真半假道:“我心不心疼你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要学会心疼自?己。”
陆延一向把这个奉为至理名言,他如果不懂心疼自?己,现在?早就被家里拖出去给陆冰配型捐肾了。
医院里独处的这几天,他们之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