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从?膝盖静静垂落的手?,修长而又金尊玉贵,蜿蜒的血液蛇一般淌过白皙的指尖,然后?缓缓掉落。
“滴答……”
“滴答……”
像他苟延残喘的人生。
王府里所有人都不?明白陆延是怎么想?的,他既不?欺男霸女了?,也?不?像以?前一样喜欢折磨人为乐,每天除了?去宫中给帝君侍疾,再就是待在王府闭门不?出,亲自照料那名从?刑狱里带出来的罪臣。
是的,亲自照料。
喝药,喂饭,换衣服,擦身,这些事他从?来不?假手?于人。
数九隆冬,外间的雪越来越厚,但因为屋子里燃着十足的炭火,反而热得叫人冒汗。
商君年闭目躺在床上,任由陆延替他擦拭身体,雪白的帕子轻柔掠过皮肤,与伤痕累累的身躯形成鲜明对比,最私密的地方都在对方面前摊开来,羞耻与屈辱,这两种情绪说?不?清哪一个更猛烈。
陆延没什么风月心思,他替商君年擦拭完身体,又给伤口换了?药,这才给对方套上衣衫,命婢女将屋子里的水盆和帕子端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天气?越冷,商君年的骨头就越疼,他的双肩和膝盖都受过暗伤,不?难想?象发作起来有多么折磨,偏又隐忍着不?出声,无数个夜晚陆延都看见商君年疼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浑身冷汗涔涔,唇瓣咬得满是牙印。
夜深烟火尽,暮雪落朱门。
陆延一时竟想?象不?出来,囚于刑狱的那几年商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陆延平常夜间都睡在矮榻上,今天晚上却觉格外冷,破天荒与商君年共枕一床,隔着被子,隔着整齐的衣服。
陆延在黑暗中问道:“今天有些冷,本王和你一起睡?”
下流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像家国大事般认真。
商君年轻扯嘴角,多少带了?些讥讽:“你如果?睡得下去就睡。”
陆延的胃口应该不?至于特殊到如此地步,对着一个残废也?能行床笫之欢,再则连日来的照顾让商君年在陆延面前无数次摊开身体,早已没了?遮掩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