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苍老的声音略显阴柔,莫名让人毛骨悚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赵玉嶂倏地暴起:“风陵王又想做什么?!他已经将我们折辱到如此?境地,难道还不够吗?!”
商君年下?意?识摸向自?己肩头痊愈的伤,心知这次怕是没有那么?幸运能躲过去了,他穿好衣服起身,反倒是这些人里面最?平静的一个:“有劳公公带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赵玉嶂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脸色难看:“你疯了!明知道那个淫贼不安好心,你若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鹤公公听见?他骂风陵王是淫贼,重重咳嗽了一声:“玉嶂太子慎言,此?处虽人烟稀少?,却也?是仙灵之境,天子脚下?,万一不小心传出去……”
赵玉嶂冷笑连连:“传出去又怎么?样,你有本事让他再关我一回,左不过是个死?罢了!”
商君年担心赵玉嶂再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从来,皱眉攥住了他的肩膀:“噤声!”
鹤公公甩了一下?拂尘:“瞧瞧,还是国相大人识分寸,快随咱家走吧,莫让殿下?等急了。”
“君年!”
赵玉嶂正欲上前阻拦,却反被柳阙丹他们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商君年被带走,急得眼睛都?红了:“你们放开我!”
柳阙丹一直看着鹤公公他们离开府邸,这才松开赵玉嶂,声音低沉道:“玉嶂兄,你明知风陵王心胸狭隘,好色荒淫,何必故意?激怒他的侍从,否则不仅商君年难以?脱身,只怕你也?会折进去!”
赵玉嶂愤怒低吼:“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君年被带走折磨吗?!”
折磨?
倒也?不见?得。
商君年坐着马车离开质子府,一路来到了风陵王府,彼时?陆延刚刚练完剑,仅着一身闲适家常的白色长袍躺在紫檀贵妃榻上看书,腰间系着一块青玉坠,宽肩窄腰,看起来倒比前些时?日精壮不少?。
他提前命婢女?备了一桌子美酒佳肴,又熏上暖香,独自?倚靠在窗边看书,一边看,一边等商君年过来。
虽至冬日,但因着阁内明亮暖和,时?有飞蛾寻暖,朝着燃烧的灯烛扑去,烧成一股青烟。
陆延听见?那轻微的灼烧声,捞过灯罩将蜡烛隐去,本就?不算太过明亮的烛光便因此?更加暗了下?去,他闭目按了按眼角,复又继续看书。
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
商君年进来时?就?看见?这幅场景,白衣君子,温其?如玉,恍惚间他差点以?为面前的人不是臭名昭著的风陵王,而是世家用诗书教?养出的翩翩公子。
商君年回过神,掀起衣袍下?摆跪地行礼,腰身挺直:“君年见?过殿下?。”
陆延闻言移开书本,目光落在商君年身上,刚才画卷般静谧的假象被打破,他仿佛又变成了赵玉嶂嘴里的那个无耻下?流之徒,轻佻开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从前不知相思之苦,如今见?着国相大人,本王才解其?中滋味。”
商君年敛眸,声音平静:“让殿下?挂心,君年该死?。”
陆延把书放到一边,从榻上起身:“只盼你心中别骂本殿下?该死?就?好,起来吧,以?后在本王面前不需下?跪。”
这段话让人心中一惊,男人散漫的态度下?仿佛藏着一根针,能够轻易刺破他的想法。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上位者不能被人看透想法,下?位者同样不能,否则彼此?心知肚明,互相存着防备,又怎么?放心扶持依靠。
商君年眼眸一暗,从地上缓缓起身,他见?陆延穿得单薄,主动取下?榻边搭着的狐毛披风替他披上,一双手练了武功,不似陆延娇养的漂亮,但修长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