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过去了，江暄漪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

于是她脸色没有任何变化，语调平直：“阮时微是我捏造的假身份，刻意接近你的。”

“后来你有了孟沅，我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待下去了。”

“陈觉是我从小认识的发小，因为想彻底离开脱身，所以作了这一场戏。”

“反正，”她顿了顿，“我预想的是，我们以后不会有任何关联了。”

沈柏琛的眼眶红得像要滴血，偏瞳孔又极黑，吞含无数压抑的情绪。

“所以，”他扯了扯嘴角，“你一直在骗我？一切都是假的？”

他们的相遇、靠近，她给的爱意和悲伤，甚至她的死亡，全部都是假的。

他被耍的团团转。

沈柏琛的呼吸陡然有些急促，变得有些愤怒。

他这段时间来的挣扎算什么？痛苦算什么？

江暄漪的眼神有一瞬间似乎出现了哀伤和失望，遂即又归于平静。

但沈柏琛捕捉到了，他的胸口有些窒。

“沈柏琛，”江暄漪很轻地叫他，“我是骗了你，但不是假的。”

“我设计的这些，在你身边的那些年，都只是因为，我曾经真心实意地......”

“喜欢着你而已。”

坦荡地说出口居然比想象中得容易和轻松，也许是因为彻底心无挂碍了。

喜欢，沈柏琛的心跳突然跳得很快，似是有暖流注入，让他冰冷的肢体重新运作。

他有些毛躁地想要上前，却立刻又被拉开距离。

“但也只是曾经而已。”

“我早就放弃了。”

好像不会呼吸了，沈柏琛微抬起的手僵硬地悬在半空中，短暂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江暄漪坦坦荡荡：“我从前有些固执，但，不喜欢的人可能再怎么样也不会爱上吧。”

“我放弃了，沈柏琛，如果你是因为我的死而有些耿耿于怀的话，现在也可以不用在意了，毕竟我没死。”

不是的，不是愧疚......我！

沈柏琛忽然猛地紧扣住江暄漪的肩膀：“不是愧疚，是我太傻了，我太迟钝，我，我真的......”

血液上涌，他歪了歪头，竟是作势要吻上来的样子。

江暄漪吃惊地瞪大眼睛。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随之而来的还有被一股强劲力量带起的风。

沈柏琛仰坐在草地上，头偏向一侧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顾，顾臻？”

江暄漪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黑色西服，有些讶异。

顾臻脸色臭的像要结冰，扭过头看到江暄漪时又迅速变得柔和。

“没事吧？”

江暄漪摇了摇头，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他，刚刚那些听到了多少？都看到了吗？

似乎是心有灵犀读懂了江暄漪的表情，顾臻忽然显出几分局促。

“那个，那个我看你半天都没回来，所以出来找你，然后就看到你们两个好像起了点争执。”

他的脸有些红，憋了半天不好意思地承认：“对我基本都看到了，对不起。”

江暄漪眨了眨眼，觉得眼前这人实在有些好玩，翘了翘唇角摇摇头。

跌坐在地的人踉跄着站起，有些发愣地看着交谈的两人。

顾臻警惕地转过身，护着身后的人。

“你们，”沈柏琛瞳孔有些失神，在两人之间缓慢地来回看了下，“你现在喜欢他了吗？”

顾臻语塞了一下，江暄漪抬手将他拦后。

“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