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扫了一眼,点了瓶Massandra,又问正在点菜的孟葭,“你想喝什么?”
“先生做主就好了。”
钟漱石把酒单合上,交还给服务生,“给她倒一杯起泡酒。”
孟葭也已经妥当,她端起手边的茶,“钟先生不点菜吗?”
他后背松弛地贴上椅背,搭了腿坐着,“主厨知道的,不用多说。”
“那钟先生是这里的常客咯?”
孟葭环顾了一圈四周的陈设,东南窗下摆独板架几式供案,两个定窑白瓷瓶,插一支新折的绿梅,一架黄花梨福禄寿纹屏风,怎么看都不像吃饭的地方。
钟漱石手指敲着桌面,“是我一个朋友的院子。偶尔来坐一坐,倒比别处清净。”
她大大方方地摊手,“那一会儿结账的时候,能让你朋友打个折吗?”
孟葭事先没料到,钟先生随随便便吃顿晚饭,也要挑这么贵一地儿。
她说完又托腮,豁出去的口气,“再不行,只能把我留下刷盘子,抵菜钱了。”
往常总是远着人的姑娘,偶然露出这副稚气无赖样来,脸上摇曳着生动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