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圆嘴哈了几口气,搓了又搓,才热过来。
钟漱石笑着,要来捧她的手替她揉,被她躲了。
她捂着冻红的脸,笑一下,“不敢麻烦钟先生。”
那笑容里,少了骄傲做筋骨,一股天真的甜味。
但说出来的话,又是泾渭分明的,牵了手,也不许他越雷池一步。
像一个才醒酒的浪荡子,对神志不清时说过的话,做出的亲密举动,一概不认账。
钟漱石收回手,哂笑一声,“一定要叫我钟先生?”
孟葭放下手,规矩地叠放在膝上,“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叫我名字很难?”
她坦言,“我不敢。”
钟漱石不再勉强,他失笑,“那吃顿饭你总敢?”
反正钟先生这三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自成一道难言的宛转。
山温水软的调子,密密匝匝的,绕着圈,绸缎一样缠在他心头。
孟葭的头埋进围巾,摇了摇,“放假了,我得回宿舍收东西。”
“只是吃个饭,不耽误你收拾行李,就当是我给你饯行。”
钟漱石少有这样的坚持,可他的话出口,又像是毫无谈兴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