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裕用力一拍大腿,声音大到,树上的叶子都震掉。
孟葭委婉拒绝,“还是不要了吧,讲好了就我们两个的,你跟着不方便。”
“这事儿你别管了,餐厅我订,再去告诉她好吧?”
孟葭还想再说什么,但已经走到宿舍楼下,谭裕跟她道声晚安,就骑车走了。
她眼看着他走远,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转身上楼。
孟葭洗过澡,散了头发,坐在窗前翻看笔记,归纳一下今天的知识点,再看了三段《政府工作报告》,打磨晚上写的译文。
因为CATTI的汉译英,一直以来,都偏政经方向,用风格类似的工作报告来备考,对大量输入专业名词,理顺语言逻辑,是有很大帮助的。
孟葭追求效率,她一般都做计时翻译,做完练习后,把晦涩、不好直译的地方标注出来,对照范本,找出不足之处。
这都是她给自己定的规矩。每天不做完这些,绝不肯上床睡觉。
孟葭捏着一叠材料,正凝神琢磨,响起一阵敲门声。
她开了门,是隔壁的刘小琳,“怎么啦?”
刘小琳看了眼她的灯,“你这儿有电?我那屋的突然就熄了。”
“是不是灯泡坏了?”
孟葭跟着她过去看。
隔壁一片漆黑,只有段浑浊暧昧的月光透进来,再一看窗外风中摇曳的树枝子,张牙舞爪的,阴森可怖极了。
孟葭知道刘小琳明天得上早课,否则她也不会委屈自己住寝室。
刘小琳跟在她后面,“我才刚回来,都还没洗澡。”
“怕的话,要不你今天到我房间住?”
孟葭完全出于好心,她这个人对别的女孩子,总有股子侠义心肠在。尽管她自己也是弱柳扶风的小姑娘。
但也不知道,面前这位眼高于顶的刘小姐,会不会拒绝。
她也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不管怎样,她试过与人为善了。
但刘小琳问,“就一张床,那你睡哪儿?”
孟葭说,“我就在沙发窝一下,床归你睡。”
“会不会太打扰你了?”
“小琳,你这么客气,我还有点不习惯。”
刘小琳用她的卫生间洗了澡。孟葭打开柜子,撇开罗列着日常衣物,拿个新枕头给她。
“好香啊这里面。”
刘小琳凑上去闻了闻。
孟葭指了衣柜一角给她看,“那三个香包,我外婆用晒干的荷花做的。”
难怪她的周身,总是萦绕着一道淡淡的、极雅致的清香,也没见洒香水。
刘小琳走到她书桌旁,看见一本三级笔译实务,她惊讶,“你在备考CATTI三笔啊?”
孟葭铺着床,“对啊,十一月份的已经过了,时间不够,我打算报明年六月份的。”
刘小琳不禁咋舌,她心里已经有些认同钟灵的话,说你没和孟葭深交过,生得漂亮,实在是她身上,不大值得提的一个优点。
她端了杯水喝,“学霸,你也带带我们吧。”
孟葭正儿八经的,“行,明天六点钟,跟我一起下楼,去操场上背单词。”
刘小琳被吓得忙摆手,“算了,你还是饶了我吧,六点钟起来,我连妈都不认得。”
关了灯以后,刘小琳翻来翻去睡不着,和孟葭聊天。
她忽然问,“最近没看钟仙儿送你,怎么了吗?”
“钟仙儿是谁?”
孟葭说不好儿化音,别扭了一阵,才发出这个仙儿的音。
惹得刘小琳笑了一阵,说,“就是钟先生。”
“喔,前两次都是机缘巧合而已,我和他并不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