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年头久远,虽是难得的好木头,但也失了光泽。
过了片刻,才有低沉的男声响起来,“老太太,葭葭从一开始,就没想和我有牵扯,她很听你的话。”
黄梧妹掀起茶盖来,“她没有这么想,那为什么又在一起了?是谁逼了她么。”
钟漱石抬头,拢起视线看向她,直言不讳道,“是谭家人。”
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黄梧妹端茶的手一抖,腕上的玉镯子晃了又晃。
再开口时,言语里低低切切,“他们对她做什么?”
钟漱石尽可能说的简单,略去了那些险象环生的过程,是怕吓着老人家。
他只说,“谭宗和有个侄子,叫谭裕。打从葭葭念大一起,就一直缠着她,起初还只是交交朋友,后来就动了歪心思。有一天,他们俩坐的车出了事,谭裕膝盖受了伤,葭葭也住了几天院。”
黄梧妹气得捶桌,“他们家怎么就是阴魂不散!尽养这些黑心种子。”
钟漱石拿出烟盒,在掌心里磕了磕,忍住了没抽。
他继续讲,“谭裕不能再走路了,脸也烧伤了半边,但葭葭还好好的。谭宗和姑嫂两个气不过,就歪曲事实,要学校给葭葭记过处分。”
从钟漱石精炼的概括里,黄梧妹已经能体会到,当时自己外孙女的绝望。
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孩子,哪里会是谭宗和的对手?
黄梧妹叹声气,“想必她能平安无事,也是托你的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