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心兰靠在椅背上,不停的喘大气,手一直搭在胸口处。
“您这样,会伤了你孙子的心,也伤了你们的情分。”
韩若楠上前,靠过去替她拍了拍,顺便拿出钟漱石的分量来,再劝一劝她婆婆。
虽然她也不知道,谈心兰到底是怎么筹划的,但总不会有什么好儿等着。
谈心兰脸上强硬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软化,但终究狠了狠心,“他要恨就恨,这是为他好。哪怕日后,他不再进我的门了,我也不能看他犯浑。”
“谁不再进您的门啦?”
钟灵从外面进来,探出个脑袋来,嬉皮笑脸的问。
谈心兰这才笑起来,招手让孙女过来坐,“今天去见了叶家人,还好吗?”
钟灵说,“当然好啦,叶伯伯一直夸我来着,让我有空再去吃饭。”
说着伸出手腕来,“奶奶你看,叶昀他妈送我的,翡翠镯子。”
谈心兰拉过来瞧了瞧,“哟,这样好的成色不多见了,她是真喜欢你。”
这场家宴,钟漱石是最后一个到的,他散会晚,又在高架上堵了半小时。
席间,钟漱石单独敬了二老一杯,那杯陈年老酿喝得他上头。
钟文台喝口茶意思一下,不止一次拿眼睛看谈心兰,都被她挡回去。
她小声说,“你现在跟他讲叶家的还是李家的,都没有用,先把他身边那个料理完了再谈。”
再后来,钟直民几个聊起经济势头来,更插不进话。
等众人闲坐的时候,韩若楠寻了个倒茶的间隙,把儿子拉到了一旁。
钟漱石的胳膊,架在窗边的大红酸枝闷户橱上,指间夹了支烟,眼底浮动着一缕微薄的醉意,笑问,“妈,您还搞起地下工作来了?”
韩若楠斜瞪他一下,“你不要贫,我跟你说的事,很重要。”
他面上仍笑着,“您说,我听着。”
直到韩若楠讲到孟兆惠的病,钟漱石那点浅薄的笑,一星一点的消失在了唇角。
最后,钟漱石忍不住破口大骂,“简直一派胡言!孟葭好得很!”
韩若楠拉了他一下,“小点儿声,你奶奶反正是铁了心,非要拆散你们。”
钟漱石冷哼了声,“我们也没有那么容易拆散,她别错了主意。”
她叹声气,拍了拍儿子的肩,“你是没有,孟葭也没有吗?”
他扶着桌子的指节,隐隐泛着青白,钟漱石一下就愣住了。
天边那轮新月,被不知从哪儿飘来的一团厚密乌云,遮住了最后一点昏茫微弱的光亮。
是啊,他什么也不怕,可以不从钟家带走一片纸,孟葭也不怕吗?
钟漱石倚在橱边,静静的抽完了这支烟,再走出去时,又言笑晏晏的,坐在了钟文台的身边,陪着说了好一阵子话。
等他晚上回去,孟葭已经洗完澡,穿了条碧青色的睡裙,坐在衣帽间的地毯上,把丝巾一条条叠好。
裙子是吊带的样式,上紧下宽,裙摆制得很大,铺在地毯上,似池中莲叶田田。
钟漱石也不上前打扰她,就倚在门框边,颇有闲情的看她弄这些。
孟葭全放好了,再使劲推回原位,站起来,拍了拍手。
她一转身,被门口的身影吓到,“什么时候回来的?”
钟漱石站久了,觉得心里又热又躁,解开两颗衬衫扣子,一句话都不说,捧着她的脸就吻上去。
他的力气太大,吻她也不讲一点迂回,舌尖扫荡进来,把她的呼吸完全侵占。
钟漱石搂紧了她的腰,孟葭足尖抵着地毯,不断的后退,他又不断的掠夺过来。
最终退无可退的,孟葭的小腿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