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1 / 2)

钟漱石已洗过澡,一身清爽,府绸浴袍松垮地系着,凑近了,隐约闻见山间晨雾的香气。

她又想歪,“我自己去方便啊,你干什么?”

钟漱石抱着她往里走,“我怕你不方便,刚才谁一直说要断气。”

孟葭又想起夜色下,他们在客厅里抵掌纠缠,身体扭歪在一处,所有的缝隙都被堵上,深而热的、牢不可破的贴合着。

后来她偎在他肩头,钟漱石迎面吻着她,底下缓缓的,像浸透在山泉水里,泡得他一颗心都胀了。

可他又不敢大动,只能拼尽全力地克制住,骨子里那股肆虐的凶猛。

“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孟葭弓着指背,刮过他的下颌,轻咛着问。

他松散下来的额发,垂搭在眉骨处,随着他匀沉的挺速,簌簌地抖。

钟漱石吁了口气,“我怕伤着你,忍得有一点艰难。”

他怕是没做过这种委屈样。很生疏。

孟葭贴着他的脸,“已经不疼了,你还在忍什么呀?”

她辗转吻他的唇角,情不自禁,像某种特许的鼓励。

钟漱石不受控制的,喉头涩得干疼,他困难的吞咽两下,缓缓闭上眼。

然后,他抱紧了她,将那些无处宣泄的浪潮,滚烫的,剧烈的灌注进深处。

孟葭伏在他身上,眼前白茫茫一片,如置深山雪地,渐渐地睡了过去。

钟漱石把孟葭放在浴缸边的黑金大理石台阶上。

他指给她看,“往这边出热水,这个地方调温度,浴巾在壁柜上,你一伸手就能够……”

他见孟葭捂紧了毯子,微微瞠目,一脸嫌他多余的表情。

钟漱石停下来,请她发言,“别光瞪,有什么指示,直说。”

孟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捂着毯子呢,还不忘单手摇了个手花。

“您怎么个意思这是?手语这一块儿,鄙人还真没涉猎过。”

钟漱石心情好,不免贫嘴,一手探进去试了温度,见差不多了,又掸了掸手背上的水。

孟葭深吸了口气,“意思是,我有眼睛会看,也有手脚会弄。”

“噢,嫌我啰嗦,赶我走?”钟漱石放开她,识相的举起双手,投诚似的,“好好好,你自己来。”

等他关上了门,孟葭才坐进浴缸里,头枕在缸边,温水漫过她的胸口。

她静静的闭了会儿眼,刚醒来时那股酸胀感,关节处经水一泡,有了相当程度的缓解。

孟葭从旁边架子上,抽下一本书,是费尔巴哈的《论死与不朽》,她只翻了两页,就被扑面而来的,满纸晦涩的行话给劝退。

钟先生读书的风格,这么艰深曲折的呀。

等到她洗完,穿着睡裙在镜边吹头发时,有人敲两下门,“洗好了吗?”

孟葭调小了风档,扬声道,“没呢。”

但钟漱石置若罔闻地推门进来。

她举着吹风机,诧异地看他,“Hello?我说的是没好。”

钟漱石说,“我就走个程序,你好不好的,都得进来。”

万一她要是没穿好衣服呢?老流氓,还把这种话说的大义凛然。

他把水杯塞到她手中,“泡完澡口干,怎么样也先把水喝了。”

孟葭端起来看,杯子里的水被泡的暗红,她问,“这什么?”

“参茶,补气的。”

“喔。”

孟葭乖乖喝了一口。

钟漱石已经摁开吹风机,站在她后面,替她把剩下的发尾吹干。

光洁的镜子里,刻画出一个神情专注的他,捧起一束头发,来回的吹。

孟葭抿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