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的拇指停顿一下?，知道电话对面不是赵与，而?是囚禁赵与的Thanatos。

于是接通，恢复精神崩溃的状态，气若游丝地问：

“赵与！是你?吗赵与！”

“Angel。”

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裹挟着一股机械的吊诡，语气傲慢，似踩着一只?蚂蚁，随时可以脚底用力，将她彻底碾死。

“是你?？”柳回笙想?从语气分辨出更多信息，于是追问，“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别着急。”

Thanatos的语调很慢，一边说，一边回味柳回笙精神崩溃的声音：

“我送你?一份礼物，想?不想?要？”

“什么礼物？赵与呢？还有师姐和豆豆，她们三个怎么样了？你?把她们怎么了！”

“你?一口气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要从哪里开始回答呢？”

“我问你?把她们怎么了！”

电话那头，Thanatos发出阴恻恻的笑?，笑?够了，才终于说出这通电话的用意，语调骤降：

“海滨路93号，一个人去。否则，我就把赵与的头砍下?来。”

电话陷入忙音。柳回笙放下?手机，敛去方才伪装出的慌乱，眼睛深处一片沉静，大脑飞速运转。

目前看来，赵与应该还活着。虽然Thanatos没提梅昭和陈豆豆，但按照圣体理论，应该是不会杀她们两个的。

这一趟，Thanatos应该信了她精神崩溃，想?要进?一步摧毁她。

可能?会把她抓过去，也可能?，有一个更大的阴谋。

短暂思考了一下?，柳回笙打开卧室门。客厅，冯晓静刚买了早餐回来。

“早啊师姐，我买了烧麦，吃点吧。”

冯晓静热情地打招呼，迎面，却发现柳回笙心事重重，笑?容霎时散去，担心地问：

“怎么了？”

柳回笙塞给她一支手机，那型号她认识，是警队负责追踪的定位手机。

“如果我1个小时还没回来，拿着这个手机，去找佟警官。”

“找他干什么？”

“你?给他看这个手机，他就明白了。”

两天前，她拿着刚打印的辞呈敲开佟华的门：

“佟警官，我有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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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点多的清晨还没开始早高峰，柳回笙一路驱车到海滨路，只?花了30分钟的时间。

那是一片老城区，沿海，但房子都是上世纪修的，年龄比柳回笙还大。车辆进?不去，只?能?下?车走?进?去。巷子交错复杂，门牌号交叉紊乱，找到93号时，已经又过去了30分钟。

93号是一间废弃的平房。院门歪歪倒倒，用一个老式U型锁扣住。柳回笙试着推了几下?，推不开。于是搬过巷子的石头，堆叠到一起，跌跌撞撞爬上院墙，翻了进?去。

院子里杂物横陈，看起来已经许久没人住了。房子的大门敞着，但没有灯，靠着冬日7点多的太阳光线根本看不清。

嚓......嚓......

脚底踩上落叶，瞬间碾成粉末。柳回笙抵达门槛，屋内杂物更多，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线出现的瞬间，她头脑空白。

女人面朝上躺着，衣着整洁，没有意识。同赵与长度接近的短发在地上铺开，桀骜的眼睛闭阖，面色宛如黄土

那是贾书华。

“书华？”

柳回笙飞速照了一圈周围，没有第?二?个人，一下?子蹿上去，摇晃两下?，没有反应。

“书华，书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