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去找老师。从情?感上，我?不希望她就是Thanatos。但，多了解一个人，我?们就离真相近一分。”

赵与?有时候理智得可怕。

纵然柳回笙自诩清醒理智，但在这?一点上，她略逊赵与?一筹。

未知?的情?绪在无声的空气中缓缓流动?，裹挟月光的细沙丝绸般蔓延，悄无声息地随着隐约的歌声飘到远方，藏入某个云深不知?处的传说里。

柳回笙凝望着她，问：“你怀疑过我?么？”

“什么？”

“怀疑我?，怀疑Thanatos是另一个我?。她想?折磨我?，摧残我?，让我?消失。这?种可能，你想?过么......我?想?过。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就是刽子手。坏的我?负责杀人，好的我?负责破案。”

“没有。”

“我?说真的。”

“真的没有。你只是太累了，才会怀疑自己。我?说过，你要是怀疑自己，就先?怀疑我?。要是想?伤害自己，就先伤害我。”

柳回笙勾唇笑了起来，笑意之间，些许有点自责，神情?忧伤起来，哑声问：

“之前开?时空胶囊的时候，我?怀疑你，那时候有没有怪我?？”

赵与?忙抓住她的手：“没有。”

柳回笙笑说：“没关系，你可以告诉我?。”

赵与?激动起来：“真没有！”

柳回笙未动?：“是么？”

赵与不自然地动了一下肩膀，咬唇，好几秒后妥协：

“就是......有点委屈。”

终于?打开?了封闭的口?子，终于?愿意袒露藏起来的情?绪，那是赵与?从不会在其他任何?一个人面前表露的东西。那一刻，柳回笙深切觉得，自己有资格爱她。

于?是顺着往下问：

“怎么委屈？”

赵与?垂着眼眸，看不到眸底的情?绪，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在柳回笙的注视下慢慢说出自己的埋怨：

“开?时空胶囊的时候，你怀疑我?，我?没有怪你，反而很担心。怕你精神再次失控，做伤害自己的事。但是，现在梅昭也有嫌疑，你却没有怀疑她。我?就有点委屈。虽然，我?知?道这?些都是Thanatos搞的，她太?会拿捏心理。线索指向我?的时候，你什么防备都没有，所以会怀疑我?。后来线索指向梅昭的时候，你已经过了草木皆兵的阶段了，没有指向性证据，才不会怀疑她。但是，我?就是......有点委屈。”

感觉，在柳回笙的心里，她好像不如梅昭重?要。

说这?话时，赵与?有些卑微，抓着裤腿的手迟迟未松，甚至越抓越紧。

柳回笙将这?个动?作收进眼底，眼瞳一颤，握上那只无所适从的手，抵着她的额头，强行让她跟自己对?视。

“委屈，所以一直闷在心里，不跟我?说？”

她温和地问。

赵与?没有说话想?逃，扭头，却被柳回笙抓着下巴扣回来，于?是开?口?：

“阿笙，我?”

“不许躲。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让你受委屈的。”

挂钟有条不紊地转动?着刻度盘，嗒，嗒，在寂静的夜里数摸着时间流逝的数量，积满一个沙漏，颠倒轮换，重?新开?始流动?。

赵与?没了声音，沉默了好几秒，低声道：

“可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换成我?，做得还?不如你的一半，又怎么能怪你？”

她平心而论：

“只是我?自己，总是想?跟梅昭比，比在你心里谁更重?要。”

这?下，柳回笙开?始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