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垂眸，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说：

“知道这个?任务的，总共不超过五个?人。”

佟华表示理解：“我?知道。但是，我?多嘴提醒一句，如?果他们?真的跟卧底任务有关，那么，你当年的上线，可能也会有危险。”

这倒是真的，如?果是复仇，第一个?是赵与，第二个?，就?是赵与的上线。如?果赵与杀不了，那她的联络人，很可能也会受到波及。

沉思片刻，赵与说：

“这样吧，佟警官，我?先跟他联系一下。看是否能够通过警队的保密程序，把案子的相关信息给你们?。这样，既可以保密，又可以帮你破案。”

佟华满意?她的处理方式：

“好。稍后我?整理一个?线索表给你，我?不用知道卧底任务的全貌，只用知道关键的几个?线索，看你的上线愿不愿意?提供。能提供最好，不能提供，我?们?就?走一下程序。这种保密的任务，处理起来还是得谨慎些。”

“好，没问题。”

“那你们?二位先休息，稍后我?会派几个?专员保护你们?。如?果有什么消息，请及时跟我?联络。”

“好，您辛苦了。”

“应该的。”

佟华跟副组长相继起身?，跟二人作别后，折身?去了隔壁病房，分别还要给梅昭、欧阳镜、贾书华和陈豆豆录口供。

随后，护士推着药瓶车进来给赵与打点?滴，输送当天的药品。

柳回笙心情有些沉重。

虽然表面看去，这次的刺杀事件跟赵与的卧底任务有关，但，她总觉着，似乎跟Thanatos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她请了一周的假，就?是为了让Thanatos觉得，她被警队猜忌，孤立无援，可以进一步动手。这么看，Thanatos的确做出了一步大动作，甚至动了赵与的仇家，把医院搞得天翻地覆。

陈豆豆被催眠，欧阳镜的嫌疑陡然拔高。之前她跟赵与去探望，就?在简短的谈话中领教过一次她的催眠术。而且，从梅昭给的线索来看，欧阳镜跟罗恒接触过，极有机会让他精神崩溃，教他杀人。

但，她又愿意?为了赵与，揭开?自己假残疾的秘密，一枪一个?杀掉匪徒。最后甚至对?陈豆豆毫无防备，被一枪打成重伤。

前后如?此矛盾，构不成一个?连贯的杀人逻辑。

如?果不是欧阳镜，会是谁呢？

脑子里像是接通了无数根电路，似乎哪一条都能亮灯，却捋不出一条连贯的线路。

“阿笙，阿笙？”

赵与唤了两声，才把她从头脑风暴里唤醒。

扭头一看，赵与乖乖巧巧地躺在病床上。右手打着石膏固定在脖子上，左手掌心向?下摊平打着点?滴，那样子似第一次剪毛毛被架在凳子上的拉布拉多，一颗躁动的心上蹿下跳，又不敢真的动弹，透着一股清澈的笨拙。

“呵呵......”须臾间，烦恼全无，“你怎么这个?表情？”

赵与苦恼地说：“我?动不了。”

“右手打石膏，左手打点?滴，当然不能动了。”

“我?想?牵着你。”赵与苦哈哈地打申请。

“干嘛？”柳回笙愉悦地动了动眉梢。

“就?是想?牵着你。”

“你有肌肤饥渴症？”

“对?。”

柳回笙瞪她一眼，附身?，在她额头点?了一下：

“Madam，骗人可不许啊。”

赵与垂下眼眸，沉默片刻，缓缓说：

“刚才，佟警官他们?说那么多，我?担心，你今晚又睡不着。”

柳回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