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老头就颤颤巍巍伸出手抱住了莫琪然。

莫琪然当然不会跟快要病死的老家伙较劲儿,乖乖俯下身让这人亲吻嘴唇。但这个吻与他们平时那种浅尝辄止不同,许兆清不仅伸出了舌头,手也探进他衣服里。

“原来,你真的能跟男人做爱,而且年轻时还挺浪的……既要结婚,又要睡男人,喜欢的还是一朵富贵人家的交际花……”莫琪然嘲讽着张开嘴,接受来自自己老公的第一个热吻。

可他从善如流,许兆清却忽然不愿意了,费劲儿地推开他,含混说道:“不对……你不是含恩……你是谁?”

莫琪然坐起身看着许老头,答道:“是我,琪然啊。”

老头子愣了大约有半分钟,突然开口问道:“琪然,你的脸怎么了?”

莫琪然长长叹口气,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地答道:“被少礼打的。”

“他发现你‘勾结’少新了?”许兆清这回应该是完全清醒过来,很快就猜到了原因。

莫琪然点点头,然后再次问道:“你是真的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兆清淡淡笑道:“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该死还是要死的,何必让所有人都陪着我慌张呢?”

“你就装吧。”莫琪然拿起床边的水杯,将吸管递到老头嘴边,“大夫都说了,你两年半之前就知道了,但做手术会影响认知和行为能力,所以坚持保守治疗。你拖到现在还瞒着所有人,不就是要为儿子铺路嘛。说吧,你这次叫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许兆清喝了一口水,关切问道:“你拿到证据了吗?”

莫琪然放下水杯,然后从西服内侧口袋里拿出U盘,“拿到了,刚刚拿到的。赵世恒现在应该已经见到你的律师了。我要把他和福利院里的两个孩子送走,不给许兆易他们陪葬。”

“你还是心软。”老头子笑笑,“心软有心软的好处,帮对了人就是帮自己。但心软也又心软的坏处,斩草除不根,后患无穷。”

“说得好。那你打算怎么处理你四弟?”

“你觉得我那三个儿子怎么样?谁有能力做我的继承人?”许老头不答反问。

莫琪然转转眼睛,“少礼呗。这些日子,我天天看着他们三个在公司里折腾,只有少礼的思路最清楚,遇到突发状况立刻就能稳住慌了神的少睿和横冲直撞的少威坐下来想办法解决。他的确是有本事有脑子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发现我转钱给许少礼,把我打成这样。”

“他打你,你还推荐他?莫非是床头吵床尾和?”许兆清示意莫琪然把床头升起来。

莫琪然一边按动电钮一边白了老头一眼,“呦,这你也知道啦?那我要是有私心,你怎么办?”他其实一直怀疑自己会跟许少礼睡到一起是老头子故意而为,不然,为什么每次他用老家伙给的精油洗完澡之后去见许少礼,那人的反应都特别大?

许兆清轻笑,一如往常,没人能看出他到底疼还是不疼,“我相信你的眼光和人品。既然你推荐他,那我就选他。你直接把U盘给少礼,他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

“什么叫‘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莫琪然不认同地说道:“你该把他叫过,亲口告诉他,你选了他。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好好跟几个儿子推心置腹把话说开呢?”

“唉,知道自己生病之前,总觉得时间还有的是,想再多磨磨他们的脾性。等知道这就快死了,反而只能急病用猛药,硬逼着他们往前走。原先,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现在看来,应该是还不错,起码把老二逼出来了。”

“你之前把老大推得那么高,现在又让老二当家,就不怕闹出事来?”

“我打算把手里的股份平分给三个孩子,让他们知道,我并没有厚此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