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要,那就给他们。一家酒店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把证据拿到手就行,其他不必理会,照旧和他们好好来往。”

这是许老头的原话。

莫琪然猜这老头子还有后手,只是不肯挑明。他索性就借着跟赵世恒有一腿这事,再加强加强自己在许兆易父子心里的无耻人设,方便日后收网。

这本来是件水到渠成的事,但没过几个月就出两个岔子。

首先,就在许兆易父子收购荷兰公司这桩交易已成定局的时候,许兆清忽然跟他说想搞事情。这老头打算装病,而且是装一场可能会死的大病。

“我倒下去,兆易他们就该要动起来了。他收购荷兰公司压住一大笔私人款项,想要再吃掉总公司这边的股份就会变得非常艰难,肯定会找人合作。而你,眼看就要没了靠山,只能做个徒有虚名的寡妇,必然也得动起来。钱,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分出一些自由支配,其余部分照我说的去做即可。”

此时,莫琪然和赵世恒的关系虽然已经亲密许多,但还未拿到需要的证据,所以他完全没想到许老头已经急不可耐地要放大招了。

不过,仔细琢磨琢磨,他也发觉事态确实像许兆清说的那样收购荷兰公司的交易已经接近完成,酒店却要等到下个月才能开始运营,许兆易手里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许多人都认为做大事之前必须要准备充足,否则宁可不做。但时局变幻莫测,十有八九不允许谁做好万全的准备。早做谋划,然后顺势而起,再随时补足调整,这恐怕才是商界的常态。

莫琪然又学了一课,于是振作精神,打算一举干掉那对讨厌的淫贼父子。

可许老头紧急入院没几天,第二个岔子又出现了早就暗暗盯着自己四叔的许少礼突然出现在因为家主病倒而格外冷清的许家大宅里,质问莫琪然究竟有没有发现酒店的第三大投资方出现了股权变动。

“我早就提醒过你!你到底是愚蠢的没有发现,还是早就知道了,却帮着我四叔他们隐瞒?!”二少爷赶走佣人,转身就扭住继母的手腕。

还穿着真丝睡袍的继母蹙眉反问:“你以什么身份来质疑我?如果你觉得我只是你爸娶回来的摆设,可以随便你逼问,那么你就应该明白,你才是许兆清的亲生儿子,你受过的教育比我多很多,如果家族里有内讧,该要承担责任的人也是你,而不是我。”

许少礼此刻也是一脑门官司,听了莫琪然的话,竟然无法立刻反驳。

许兆清当着两个儿子以及好几个亲戚的面昏倒在地,入院之后虽然被“抢救”过来,但很快就通过医生的嘴告知所有人病情凶险,必须在独立ICU静养,所以拒绝任何人任何形式的探望。

许少睿瞬间变成许氏集团的临时掌权人,但这位大少爷一向对父亲的话少有反驳,从来都是听命行事,突然需要一肩抗起整个企业,竟然明显的手足无措起来。

所以,许少礼扔下自己负责的媒体公司去帮大哥,可面对从未经手过的庞大企业以及家主病重后的股价剧烈波动,他也觉得千头万绪,甚至连续几个晚上都忙得无法睡觉。

“你说得对,”他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冷静下来对莫琪然说道:“我们会扛起这份责任,但从今天起,你必须一直在我视线里。我不会给你机会去见我四叔!”

莫琪然轻叹一声,心里不停地唾弃许老头和眼前这位二少爷。当爹的不跟儿子说实话,非要用紧急事态逼着孩子们展露真性情。当儿子的领会不到老子的布局,该糊涂的地方不糊涂,该聪明的地方不聪明。最后弄得他里外都不是人。

“好,我这就换衣服跟你去公司。”他放软态度拍拍许少礼的背,然后转开被攥住的手腕去换衣服。

“我爸……知道四叔收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