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了。”
他学?着太子的指法,食指向内拨出一声琴音,正要换指法,太子却叫了停。
“肘腕平悬,要稳。”太子伸出右手,放在裴溪亭的手侧,“手掌稍微往下俯,指头往上些,拨弦的时候不要抖。”
太子看着裴溪亭调整,说?:“再来一次。”
裴溪亭做了次深呼吸,又试了一次,太子没有说?话,他便?继续了。如此,他试,太子指正,将右手的基础指法尝试着练习了一次。
“不错。”太子说?,“以后?要勤加练习……怎么流汗了?”
他终于偏头看向裴溪亭,却见那张白皙的侧脸微微地发红,鬓边还出了汗。
“我有点紧张。”裴溪亭如实说?。
月检度假福肺
太子看着他,“为?何紧张?”
可能是现在是晚上,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挨得太近,胳膊上的布料磨蹭声虽小,但存在感极强,就像太子这个人一样。
裴溪亭蹭了蹭指下的琴弦,只说?:“我怕学?得太慢,您会嫌我笨。”
“只要认真学?,笨一些也无妨,我又不要求你成为?古琴大家,只当是修身养性。”太子淡声说?,“学?琴如写字,应当摒弃杂念,心要静。”
裴溪亭说?:“我记住了。”
今夜倒是格外乖巧老实,太子看了裴溪亭一眼,说?:“再练一次,我说?什么指法,你就演示什么指法。”
琴音一声一声地打在窗上,偶尔夹杂着太子简洁的指正和裴溪亭的应声,听?着倒真像一对师生。
俞梢云抱臂靠在墙上,若有所思。
游踪轻步入内,瞧了眼映在窗纸上的两道人影,胳膊挨着胳膊,委实亲密了些。
俞梢云看着他的神色,轻声说?:“用的还是殿下的琴。”
寻常师生间都少有学?生用老师的琴,更别说?是太子做这个老师。殿下金尊玉贵,却也要避免琴多落灰,这些年来身旁只有那一把灵机式,连下宁州都随身带着,可见爱惜,如今却要个还没入门的学?生拿来练手,两人琢磨着,都觉得此间有些难以言说?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