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顷,白云芷怯怯地朝床边看了一眼,白云罗神情温柔,没有半分不耐催促,她咬紧唇瓣,不敢动作,却也不再继续往里头躲了。见状,白云罗又轻声说了句话,她这才一边打量着白云罗的神情,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床外挪动。
“大、哥……”白云芷终于碰到白云罗的手,这些天的委屈好?似倾盆大雨,骤然砸下,泣泪涟涟地撞入他?的怀抱。
眼看着兄妹二人终于重?逢,正是要好?生安抚一番的时候,却变故陡生,站在后头的白云缎眼神一厉,下意?识地喝止道?:“小心”
但俨然来不及了,他?话音未落,白云罗便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被一刀刺中的心口。
“大哥!”白云缎和?护卫反应过来,同时将白云罗的轮椅往后一推,护卫向前的同时拔刀砍向白云芷,却见白三姑娘灵巧地往后一退,躲了过去。
“你不是三妹!”白云缎挡在白云罗跟前,愤怒地瞪着“白云芷”,“你到底是谁!”
“白云芷”笑了一声,挥袖遮脸,手落下时,她的真容也终于现于人前。她看向白云缎身后的白云罗,出口竟还?是白云芷的声音,“芷儿送的礼,大哥还?喜欢吗?”
白云罗捂着血水濡湿的心口,淡声说:“倒是煞费苦心。”
他?这一说话,气息平顺,女子脸色一变,说:“怎么可能!我这一刀哪怕不能让你死,刀尖抹的毒药却是该发作了!”
白云罗看着女子惊疑的神情,袖口微动,淡定地从胸前摸出一串东西出来,竟然是提前准备好?的血包和?一块猪心。
“你……怎么可能?你竟然早就做了准备!”女子瞪了白云罗一眼,袖中匕首出鞘,狠狠袭向白云罗。
那护卫却是挥刀一挡,打得?女子连连后退,可哪怕是白家特意?给白云罗请的护卫也不可能有如此凶狠的力道?和?武功,女子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但已经晚了,护卫一刀拍在她的手腕上,绕着手腕灵巧地挽了个刀花,下一瞬,她已经被反手扣在床杆上,露出白皙的后颈和?左耳轮边缘的小痣。
“抓到你了。”护卫说。
女子脸装撞在床杆上,不能动弹,只得?恶狠狠地说:“你是笼鹤司的人?!”
护卫没说话,一个手刀砍晕了女子,女子浑身一软,“砰”地倒在地上。
护卫后退一步,说:“来人。”
两个便装笼鹤卫立刻进屋,将女子五花大绑地提溜了出去。
护卫活动手腕,抬手扯掉脸上的假粗眉毛和?络腮胡,露出真容,赫然是游踪。他?看了眼白云罗,说:“且去换身干净衣服。”
白云罗捧手应是,说:“不知舍妹此时在何处?”
“放心,已在路上。”游踪说。
白云罗闻言松了口气,看了眼白云缎,白云缎连忙推着他?转了个弯,出了这一间屋子。
“哎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暗度陈仓,移花接木,将计就计,好?一出戏啊。”裴溪亭绕着太子走了一圈,扇子一合,轻轻点在太子心口,“我就知道?您来宁州事出有因,是来自己唱戏自己听了。”
太子用折扇挡开?他?的折扇,说:“你又知道?了。”
“我就知道?。”裴溪亭轻轻敲了下太子的扇头,微微眯眼,“今日来闹的这两拨人,您是不是知道?他?们的来路?”
太子说:“与你何干?”
裴溪亭轻笑:“避而不答,必定有鬼。”
这话十分耳熟,太子垂眼,却没有像裴溪亭那样急切地证明自己,只说:“哦,那又如何?”
裴溪亭明目张胆地翻了个白眼,轻哼一声,扭头走了。
太子跟上,说:“你这么明白,倒是说说‘白云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