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哝说,“什么吃饭, 分?明是叫我加班。”
“何?谓加班?”
裴溪亭转身看向易容伪装、素布袍衫的太子殿下, 说:“就是在规定时间?之外劳作。”
“我记得当初你要入笼鹤司时, 说是只要司里能收留你,你可以不要俸禄, 随时为司里办差。”太子说。
裴溪亭挑眉, “殿下日?理万机却?连我说的这些碎话?都记得一清二楚, 记性真好。”
太子面色平淡地看着他。
那张风华绝代的脸被平凡普通的相貌遮掩,一双眼睛却?仍然奇华万千, 裴溪亭看着看着,突然“唰”地开了折扇,在脸前扇了两下风。
车内莫名?变得安静,又?因难得雨声暂停而没有遮掩,因此谁都察觉到了这一阵安静。
太子摩挲着念珠, 眼神静如沉渊, 裴溪亭目光闪了闪, 语气自?然地说:“我可不是哄游大人。他愿意?收留我, 帮我免了许多麻烦, 我是当真感激他,感激殿下。我也知道笼鹤司不养废人,因此于公于私,我都愿意?力所能及地做事。可这和我稍微抱怨两句也不矛盾,这不, 我嘴上抱怨了,可我马上就要下车去做事了。”
说罢, 他起身推开车门?,踩着脚蹬下车了。
太子掸了掸袖子,跟着下了车。
宁州知州早已?收到消息,正从府衙出来,见裴溪亭下车,立刻上前迎接,“尊驾可是裴文书?”
“正是,裴某见过何?知州。”裴溪亭捧手行礼。
“裴文书不必多礼。”何?知州隔着袖摆扶起裴溪亭的手腕,笑着说,“本衙已?收到贵司的文书,说裴文书将要下州来查询旧年案卷,早将案卷阁收拾得干干净净,随时方便裴文书调阅。”
“麻烦何?知州了。”裴溪亭说,“本司要着手重整文书楼,相关案卷都要誊理,有些外州的案卷尚存遗漏,原本是可以直接调阅的,但我奉游大人之命,来宁州作一幅丹青以备进献东宫,为殿下贺寿,这才亲自?来了。”
何?知州原本还?纳闷为何?别州都是从邺京下发文书调阅,偏偏宁州是笼鹤司亲自?来人,忐忑了好几?日?,闻言总算是放下心来。先前得知来人是裴文书时,他特意?将此人调查了一番,得知此人曾在启夏宴上为瞿少卿作画,深得喜爱,如此游大人命此人为太子殿下做贺寿图也并不奇怪。
“游大人能将此重任交托裴文书,想来裴文书定是丹青妙手。”
“何?知州过誉了,承蒙游大人看重。”
“裴文书此行若有需要之处,尽管说来,本州必定竭力以助裴文书作得佳作,为殿下贺寿。”
“那便先多谢何?知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