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皇室中人不都是娶妻生子特别早,以求开枝散叶的吗?”

“没必要。”太子说。

“我也不想成婚,但是我觉得谈恋……风月还挺有意思的,就是没遇上心动嘉宾。”裴溪亭说罢顿了顿,偏头看了眼身旁的人。

太子察觉那目光,偏头问:“嗯?”

裴溪亭眨眼,“殿下喜欢什么样的人?”

“我不喜欢人。”太子说。

很符合个性,裴溪亭笑道:“那有人追求您、向您示爱吗?”

太子说:“没有。”

“您要是个温柔如水的性子,估计要被桃花淹了,偏偏浑身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但没关系,”裴溪亭说,“勇敢的人才能攀上悬崖,摘下峭壁上的花。”

太子觉得这人话里有话。

汤泉

解决完最后一个刺客,俞梢云擦拭刀身,收刀入鞘。来内侍整理着有些歪的帽子,见他转身往山下去,便跟着一道,说:“做什么去?”

俞梢云没回答,快步走了一段路,脚步一顿。

后头的来内侍也瞧见了前头的场景,只见山林间躺了十几具新鲜的尸体,血水混着雨水渗入土中,而路边停着一辆马车。

两人走上去,俞梢云用刀把撇过一具尸体的脖颈,看着上面的那道致命伤痕,说:“一刀毙命,看伤口的形状和深度,应该是匕首或短刃,且动作极快。”

“人刚死,这里距离山上不远,方才咱们在厮杀,这里也在厮杀,却没传出太大的动静,下手的人动作迅速轻盈,非常人能做到啊。”来内侍感慨,见俞梢云抬眼,便也转头看向路边那辆马车。

马车上坐着一个人,抱臂蜷腿地靠在车门上,斗笠遮住耷拉着的脸,似是睡着了。

俞梢云走过去,用刀把推了推这人的肩膀,对方一手推搡开,撇了撇嘴,转头想继续睡,隔了两息又猛地睁开眼,下意识地说:“少爷回来……呃,你是?”

“你是裴文书院子里的小厮吧?”俞梢云看着这人斗笠下的双眼,微微一笑,“裴文书上山去了,你驾车随我上去接他。”

随从“诶”了一声,连忙坐好身子,握住缰绳掉头,偏头时看见一地尸首,吓得倒吸一口气,连忙拍了拍斗笠,把眼睛遮全了,不敢多看。

俞梢云抱臂,看见随从浑身僵硬,握着缰绳的手也细细地发着抖。

来内侍凑近俞梢云,轻声问:“这人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