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俞梢云收起画像,请示道,“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一锅摆在大街上的热粥,饥饿的、嘴馋的、好事的,谁都想喝一口,让他们喝,人多热闹。”太子说,“连带这画像传信西南,自家的孩子自家管教,若不尽心,让孩子走错路以致英年早逝,就莫来找我哭坟。”
“好嘞。”俞梢云应下,顿了顿,“殿下,有关裴三,卑职方才不小心发现了一件事。”
“说。”
“他的睡姿尤为奇特,是这么睡的”俞梢云转身跑到不远处的矮榻边,侧身跪下,双手撑着金丝凉簟往前蹭到底,下半身趴下,屁股高高耸起,闷声说,“就这样!”
“……”太子确实从未见识过这般奇特的睡姿,“但这和你有什么相干?”
俞梢云坐起来,下了矮榻,边走边比划,“重点是,他这么睡,里衣不就顺着背滑下去了吗?因此卑职刚到他窗外的时候,眼尖地瞅见他这里”
他指了指小腹到右腰那一圈,笃定地说:“有一幅文身!但因为离得远,天色暗,且卑职只瞧了一眼,也不知那是刺的还是画的。”
“文身?”太子若有所思,“白皙,干净,透润,的确是一张极好的画布。”
作为殿下最体贴最懂事最利落一定能狠狠压制白唐的近卫,俞梢云立马请示:“您喜欢啊?卑职这就去问问裴三公子愿不愿意让您镂身?”
“罢了。”太子淡声说,“比起在他身上作画,我更喜欢他的画。”
护卫
翌日下午,裴溪亭再次前往百幽山。
烤兔状元的门帘垂着,一张竹椅搭在跟前,老板娘慵懒地躺在上面,一手拿书,一手嗑着瓜子,很是惬意。
裴溪亭在五步外对上老板娘偏头瞧来的视线,那双俊目中的警惕和冷意瞬间消散,又变成魅人的风情。老板娘笑了,他也笑了,说:“我想找个人,请姐姐指路。”
老板娘半坐起来,柔若无骨地靠着椅背,“谁?”
“齐大掌柜。”
“你昨儿不是见过他了吗?”老板娘见裴溪亭露出了然的神色,便笑着说,“好好的少爷不做,瞎掺和什么?”
“我也乐得享清福,吃喝玩乐,但这条命好似生来有灾,往哪头走都能撞鬼。”裴溪亭挥了下手,“谢姐姐指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