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亭拿起那朵小花,用剪刀把枝修剪得短了点,随手别在耳朵上,凑近了问小大王,“好不好看?”
小大王趁机蹭了蹭他的脸,还?鬼鬼祟祟地偏头看向宗随泱,和沉默看着他们的宗随泱来?了个对?视。
“!”小大王一个原地转弯,撒丫子?溜了出去,差点把走到廊口?的俞梢云撞飞。
俞梢云凌空后翻躲避开来?,转头见小大王把他早上堆的雪人撞得魂飞魄散,不禁可惜地吸了口?气。
待用完午膳,宗随泱收拾好自己,就要出门?了。裴溪亭抱着斗篷给?他披上,说:“早些回?来?。”
宗随泱摸了摸他的脸,转身走了。
裴溪亭伸了个懒腰,今天不敢再画画了,也不敢出去,就去宗随泱的书架上挑挑选选了一本游记看。
这?书看着有些旧了,但上面竟然有宗随泱的批注,有赞同作者的,也有挑理驳斥的,用词精简,甚至还?出现?了一个对?宗随泱来?说很不文雅的“放屁”二?字。
裴溪亭看得津津有味,看着看着就不是看游记本身了,而是看宗随泱的批注。
傍晚,天阴沉沉的,宗随泱在殿门?外脱下头蓬,用热水净手擦脸,换了长靴,轻步进?入殿内。
裴溪亭已经在躺椅上睡着了,身上裹着毛毯,小大王趴在一旁的毯子?上打盹儿。宗随泱轻步走到躺椅面前,小大王已经醒了,见是他,又安心地趴了回?去。
宗随泱小心地拿起裴溪亭胸前的那本书,走到书架前拿书签放在那两页中间,合拢放回?原位。他走回?榻边,俯身抱起裴溪亭,往床上去。
裴溪亭感觉熟悉,迷迷糊糊地蹭了蹭他的脸,说:“你回?来?了……”
宗随泱知道裴溪亭已经用过晚膳和药了,没想着让他起来?,闻言只“嗯”了一声,说了句“回?来?了”,就将他放入被窝,拍着背又哄睡着了。
寝殿里烛光太?亮,宗随泱放下床帐,转身灭掉最近的两盏,点上安眠安神的熏香,便轻步去了外间洗漱,待收拾好了才又进?来?。
小大王偷偷摸摸地看了主人一眼,不想出去,浑然不知自己的动作其?实很明显。宗随泱路过时揉了它一把,没有让它出去,于是小大王又心满意?足地趴平了。
宗随泱轻轻地拉起被子?,躺了进?去,偏头看着酣眠的裴溪亭。他伸出手,轻柔地抚摸裴溪亭的眉眼、鼻梁和嘴唇,仿佛勾勒一卷绝美的画,然后撑起上半身,用温热的唇为它赋墨添色。
裴溪亭浑然不知,这?一觉舒心踏实,一夜无梦。
*
许御医接连三日为裴溪亭施针,夜里宗随泱按时为裴溪亭按摩,裴溪亭总算又成了神清气爽的好汉。
翌日就是年节,裴溪亭裹着斗篷,招呼宫人们挂彩灯贴窗帘,把东宫打扮得和皇宫差不离,连寝殿门?前的三个小雪人和一只小雪虎都各自佩戴上了专属的小红花和小对?联。
库房和银库的管事都来?了,裴溪亭坐在桌前拿笔点着簿子?,给?宫人们挑选年节的红包和赏赐。赏赐由库房出,红包一人两份,一份由银库出钱,是太?子?殿下打赏的,一份从他的小金库里出,是他给?的。
“对?了,听说李管事添丁了,”裴溪亭看向银库的管事,微微一笑,“这?可是双喜临门?啊。”
李管事捧手,笑着说:“多谢裴文书记挂,我家刚添了一个女娃娃,应着佳节,取了个‘年年’的小名。”
“新年添新丁,这?是小福娃啊。”裴溪亭唤了人来?,“我和殿下叫人打了对?长命锁,小巧精美,若是李管事不嫌弃,就一并给?你,算作我们的祝福。”
李管事愣了愣,连忙伸手接过宫人递来?的小木匣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