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桀对上裴溪亭的目光,陡然?想?起?赋梦楼的事情?,一时?哑口无言。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梦?”

裴溪亭想?了?想?,说:“春/梦算不算?”

上官桀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游踪,心里?恨得跳脚,这是当着他?的面调/情?了??!

游踪:“。”

“……不算。”上官桀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咬着牙说,“是很奇怪的梦,比如说……前世今生?”

“哦”裴溪亭尾音上扬,在上官桀期待的目光中微微摇头,“没有。”

上官桀目光一黯,旋即又说服了?自己,说:“没有……才好。”

裴溪亭确定了?,上官桀的确是梦到了?他?和“裴溪亭”的原著剧情?,但他?自己以为那是前世。上官桀希望“裴溪亭”也做同样的梦,以此来确定他?们之间的深度联系,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如果“裴溪亭”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必定会怨恨他?至深,不如不知。

游踪见上官桀看?裴溪亭的眼神愈发赤/裸,便说:“溪亭,不必送了?,殿下还等着你整理文书簿册。”

“哦,那我先回去了?。”裴溪亭向游踪颔首,“大人慢走。”

游踪颔首回应,看?向上官桀,说:“小侯爷,一道?走吧。”

“……”上官桀硬生生逼出一记微笑,“游大人不必如此热情?。”

“殿下下令重审元和太子一案,当年与御史大夫王畏、前刑部侍郎文国?公共同审理此案的大理寺卿正是令尊,上官侯爷。”游踪说,“小侯爷,你我有的聊。”

上官桀面色微变,说:“既然?如此,游大人,请吧。”

他?说罢看?向裴溪亭,后者刚好转身,潇洒离去,那只老虎还转头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好似在警告他?不许靠近裴溪亭。

上官桀盯着裴溪亭的背影,心中复杂至极,突然?,他?眼前一花,对上游踪面无表情?的脸。

“……”

“小侯爷,”游踪侧手,“请。”

上官桀忍无可忍,说:“游大人还真是在乎溪亭呢!”

“溪亭很让人喜欢,我亦然?。”游踪温声说。

这话在上官桀听?来不仅是明示,还是警告,是宣示主?权,他?面目狰狞,说:“既然?游大人知道?溪亭让人喜欢,就不要如此小气,连别人看?一眼都不让。”

“旁人看?他?,我自然?不管,但是,”游踪稍稍一顿,意味不明地说,“若这目光不招溪亭待见,那我自然?要拦上一拦。”

上官桀:“……”

旧案

东宫下令重审元和太子案, 除了?主审的三?司衙门和旁助的笼鹤司,还派了?人代为监管,这人正是?裴溪亭。

裴文书?走马上任, 翌日便去?了?刑部衙门, 被人恭恭敬敬地?请入了?大?狱。他?走在昏暗的甬道上时粗略一想, 梅绛、瞿棹和游踪都是?毋庸置疑的太子亲臣,让他?们共审此案既说?明太子殿下重视此案, 也说?明最后的结果必定是?以?太子殿下的心思为主。

至于太子殿下的心思嘛, 裴溪亭摇了?摇头, 宗随泱之心虽然没有路人皆知,但其实早已敞明。

刑房里的人一身囚服, 发须花白,一眼就知是?个昏沉度日、不得志的人。

裴溪亭朝带路的差役抬手示意,就站在门外旁听。

“熹宁十三?年?冬,元和太子毒害天子,随后被幽禁。”梅绛坐在桌后, 淡声说?, “当年?之事, 罪臣王畏可有说?法?”

这个人果然是?王畏, 裴溪亭摩挲着那串红玉镶墨玉的手串,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