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铃铃没有推开他,两人亲亲密密地上楼去了。

世子爷正在雅间与梅绣说些不着调的?,见瞿棹和青铃铃过来,不由眯了眯眼。

梅绣在一旁说:“小骚东西!这是又看上瞿连海了?”

宗蕤瞥他一眼,凉声说:“你别叫我们铃铃踹了一回,就以己度人啊。”

梅绣闻言瞪了宗蕤一眼,懒得搭理,闷着脸坐一边喝酒去了。突然,他后?脑勺叫人拍了一下,转头看是裴溪亭,又是一变脸,“溪亭!”

裴溪亭随意?地坐在椅子扶手上,说:“出来玩儿,怎么浑身黑气,谁招我们小侯爷不高兴了?”

“还不是你的?好朋友。”梅绣说。

在座朋友不止一位,但和梅绣有点?恩怨的?,也就青铃铃一个。裴溪亭说:“你俩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他先前就有些纳闷,梅绣每次看见青铃铃都挑鼻子挑眼的?,但说仇啊恨的?,也说不上,不待见就是了。可这俩能闹什么不愉快,还值得小侯爷一直惦记着?

梅绣闻言别别扭扭地说了,原来青铃铃还没成鸳鸯馆头牌的?时候,他就看上了,青铃铃也有意?,小意?温柔,眼看就要成了,不想宗蕤横刀夺爱。好吧,说横刀夺爱,严重了,反正就那么个意?思。

裴溪亭笑着拱火,说:“那这事?儿是他俩不厚道,但您不能只怪我们铃铃,也去谴责谴责世子。”

“谴责过了!”梅绣说,“而且怎么不能只怪他,他先蓄意?勾/引的?,这叫什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见锅里?的?更?香,转头就把碗踹翻了!”

梅小侯爷这是心有不甘,觉得被?踩了颜面,裴溪亭俯身揽住梅绣的?肩膀,说:“我说怎么每次你横眉瞪眼的?,铃铃都没骂你,他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心怀愧疚呢。”

梅绣就要反驳,被?裴溪亭按住,裴溪亭说:“他刚才唱的?什么,你听?见没?《状元咏》,这是祝你通过武考。”

“别以为?这样?就能讨好小爷。”梅绣冷哼。

“总归还是有心嘛。”裴溪亭哄着说,“这么久了,我都没听?谁提起过这茬,说明大家要么都忘了,要么当初根本没往心里?去”

“哦,”梅绣说,“就我小心眼是不是?”

“诶,话不能这么说啊,您是当事?人么。”裴溪亭说,“小侯爷心里?委屈,心里?有气,我都知道,可说句实心眼的?话,铃铃这样?的?身世处境,他就是想找个依傍。当初他要是和你成了,你能只和他一个人好吗?”

梅绣摩挲下巴,实诚地说:“好像不能。”

“可世子能啊。”裴溪亭说,“卖家卖东西还盼着买主是个诚实守信好说话的?主儿呢,更?莫说这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事?儿,哪支无根浮萍不想要肥沃坚实的?土壤呢?您啊,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当成人之美,日行?一善,好不好?”

裴溪亭这嘴,尖锐的?时候能扎得献血狂飙,真要柔下来软下来,也能哄得人心花怒放,偏偏他还盯着你瞧,含着笑,带着求,好像你不答应就是做了天大的?坏事?一般。宗随泱那样?的?都不能无动于衷,梅绣这点?道行?又哪里?抵挡得住,“哎呀”一声,把裴溪亭推开了。

裴溪亭又凑上去,非要听?一句明白的?话。梅绣被?他烦得拍桌子,两人你推我我拉你的?闹起来,引得雅间里?的?人时不时看一眼,实在看不明白。

“溪亭和小侯爷关系越来越好了。”赵繁笑得意?味不明。

上官桀盯着绕桌追赶的?两人,说:“可不是么。”

裴锦堂在一旁和赵易说话,闻言耳朵一支棱,说:“我们家溪亭待人真诚,只要是待他好的?,他必定也待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