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随泱回到房间,却没有上床休息,只是坐在?榻上小?憩。

最近和裴溪亭相处时?好像又回到了恩州的样子,只是更亲近自然了些,仿佛他们?之?间的龃龉不曾出现。裴溪亭看他的眼睛里没有怨,也没有恨,还是那?般坦率,喜欢便是喜欢,不悦便是不悦,酒后的情感更是火热。

他想起了那?个船上的吻。

宗随泱没有喝酒,却醉得厉害,裴溪亭吻下?来时?,他脑子里竟然什么都没有,空白了一瞬,回过神来时?,两?张唇已?经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这种全然由欲/望支配主宰的感觉很矛盾,既令人惊惧,又令人痛快,好似悬崖踩线,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当?然,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想亲吻裴溪亭,要把裴溪亭狠狠地嵌在?自己身上,严丝合缝最好。

这欲/望凶猛,宗随泱愈发清楚。

烛火幽幽,被开门时?掀起的风声晃了一下?,宗随泱睁开眼睛,抬手拢了下?灯罩。

“殿下?。”游踪走到桌前?,轻声说,“去?百媚坊的人回来了,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没有发现异常,唯独一处今夜找不得,便是一楼后院的一间寝屋,是那?个仙音的住处。”

“看来要白日去?找了。”宗随泱说,“你先?去?休息吧,明日再做打算。”

“是,殿下?也早些休息才是。”等宗随泱点头,游踪便轻步退了出去?。

房门轻轻关上,宗随泱抬手按了按眉心,拂手熄了灯。

*

苏重烟收到消息后即刻出发,与护送的笼鹤卫轻装疾驰、一夜未歇,翌日便到了。

裴溪亭起得晚些,彼时?正在?桌上用早膳,宗随泱坐在?身旁,欣赏他和灌浆包斗智斗勇的画面。

包子皮薄,一戳就碎,里头的蟹黄流出来,裴溪亭索性?趴在?碟子上吃包子,吃得一嘴油,抬头时?见宗随泱盯着自己看,不禁说:“你想吃啊?”

宗随泱说:“吃你的。”

裴溪亭哼了哼,低头继续用饭。

苏重烟进来见到的便是这副场景,他轻轻笑?了笑?,上前?捧手行礼,“殿下?。”

“昨日的事?情,你应该已?经听说了,鹤影他们?到底不是大夫,这边的大夫也不是自己人,因此才叫你来,以备不时?之?需。”宗随泱说,“一夜疾驰,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苏重烟说:“多谢殿下?关心,但卑职还好,从前?上山采药惯了,这点奔波不算什么,倒是有一件事?,卑职心中猜疑。”

“尽管说来。”宗随泱说。

游踪擦着刀从外面走进来,在?裴溪亭身旁站定。

裴溪亭抿了口粥,目光从那?把刀上滑到领导的帅脸上,乖顺地笑?了笑?。

游踪也笑?了笑?,随后抬眼看向苏重烟,说:“你可是觉得那?小?姑娘的死有问题?”

“大人说她是被人扼喉而死,这定然没问题,卑职说的是她下?/身的血,血呈暗红色,质地粘稠,伴有血块,不似出血,倒更像是经血。”苏重烟说。

“许多人将女子经血看作不祥之?兆,是否是那?禽兽在?欺凌她时?见了红,一时?惊骇恼怒才下?了杀手?”游踪说。

裴溪亭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拿帕子擦了擦嘴,说:“还有种可能,就是禽兽就喜欢见血,太兴奋了,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兽性?了。其实,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宗随泱说:“说说看。”

“梅小?侯爷在?李达身上闻到了合欢香,而且味儿还挺重,说明用量大,都说少量是催/情,大量是嗑/药,那?李达这就是嗑/药了啊。而且梅绣头一次进入李家的时?候,就说这李达一脸肾虚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