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屋的?灯方才亮起,管家便上前敲门,入内伺候。
他拿着烛火将剩下的?灯点上两盏,无奈地说:“老爷有所不知,先前梅小侯爷来找过您,我说您病了在昏睡,他还很?不高兴呢,好容易才被?我哄回去去……哎哟,老爷,您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管家一抬头便看见李达神情恍惚,在幽幽烛火边竟然有几分青白之色,稍显诡异。
他心中一跳,连忙说:“老爷,可?否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必了……”李达咳了一声,虚着眼?说,“只是有些受凉,没什么?要紧,休养两日?就好了。倒是小侯爷,他可?有说找我何事?”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一阵吵嚷声,随即小厮步伐慌忙地跑进来禀报,“老爷,梅小侯爷要见您,非要进来,我们拦不住。”
李达立刻拢上外袍,起身说:“请小侯爷”
不等他说完,梅绣已经?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屋子。
李达连忙迎上前去行礼,不解地说:“小侯爷这是怎么?了?可?是府中下人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梅绣撩袍,在榻上坐了,说:“我问你,是不是你偷偷跟邺京告状,说我在你这儿蹭吃蹭喝,乐不思?蜀的?!”
李达闻言一愣,说:“这怎么?可?能!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啊,小侯爷千万明鉴!”
“不是你是谁?”梅绣盯着李达的?脸色,心中惊疑,这玩意儿一看就是一脸肾虚样,而且还虚得厉害,可?是今日?李达在府中养病,没有找谁睡觉啊?
难不成,密室就在这间屋子里!
梅绣不敢乱看,惹人怀疑,继续问罪:“除了你,谁还能和邺京告我的?状!”
“小侯爷,是否是有什么?误会?”李达说,“小侯爷能在寒舍下榻,是我的?荣幸,我怎么?会和邺京告状呢?”
“误会?误会你祖宗,他娘的?信都传到我这里了!”梅绣拍桌,将一封信压在茶几上,“太子殿下都知道了,命人写信训斥我,说宗世子都在会馆居住,我却跑到你这儿来逍遥富贵!”
“这……”李达看了眼?那信,碍于梅绣吃人的?脸色,不敢说要看信,只得猜测道,“如此,会不会是宗世子误会您对他不敬,心生不满,因此向邺京告您一状?”
梅绣拧眉,“不可?能,世子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平日?在一块玩,没那么?多讲究,他若是对我不满,直接跟我说就是了,才懒得背地里告状。你”
他拍桌起身,拿着信戳着李达的?脑门,说:“你不承认就罢了,你还敢污蔑世子,信不信我立刻告诉世子,让他治你的?罪!”
李达被?梅绣戳得连连后?退,心中恼怒,面上却惊惶至极,捧手作揖说:“小侯爷,当真不是我做的?,而且我何必这么?做嘛!说句实在的?冒犯话?,我实在是犯不着因为这样的?小事得罪小侯爷啊。”
趁着李达连连作揖的?时候,梅绣快速地扫了眼?这屋子的?布局,地方不大,陈设简洁,除了床、榻、衣柜诶和博古架,就没有别的?了。
“是吗?”梅绣收回目光,微微眯眼?,“你没骗我?”
李达态度笃定,说:“绝对不敢欺瞒哄骗小侯爷!”
“那这是哪个?孙子干的?!”梅绣烦躁地拿信拍着掌心,和李达大眼?瞪小眼?,突然上前一步,逼近李达。
梅绣个?高腿长,正经?起来倒是一身小侯爷的?架势,压得李达后?退两步,微微垂着头,不敢直视锋芒。
离得近了,梅绣闻到了一股甜腻又熟悉的?香味,他面色微变,心中有了计较,继续用信封点着李达的?额头,撒着火气,说:“听着,我要你立刻写一封不管什么?玩意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