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俄顷,宗随泱说。

裴溪亭说:“皇后娘娘必定焦心如焚。”

“因此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她。”宗随泱说,“彼时兄长就像今日的我?,绝不肯应允,我?便是今日的鹭儿,坚持己见,只是稍显不同的是,我?从来不怕兄长。”

他?笑了笑,“且我?的翅膀比鹭儿硬,商量不过,我?自?己做主就是了。”

裴溪亭也?笑,说:“你如今是老子,小时候是小小的老子,霸道惯了,是不是?”

宗随泱没有反驳。

“那你后来是怎么做的?”裴溪亭问。

“梢云和结子自?小就跟着我?,鹤影那会儿也?在我?身边,我?说做,他?们便说做,哪怕担心,也?只会劝我?两句,绝不抗命。”宗随泱说,“但兄长到底是知道我?的,我?临走时,被他?逮住了。”

裴溪亭好奇,“元和太子会训斥你吗?”

“从不,兄长性子温和,好比赵家的思繁,便是冷脸都少见。”宗随泱说,“我?与兄长说,咱们这样的人,食朝廷俸禄,受百姓供养,本?该做些什么的。我?视兄长为君为兄,也?理应为兄长分?忧,且我?自?认为同龄人中的第一流,没人比我?更合适。”

许多?年前?的事情了,他?记得这般清楚,裴溪亭心情复杂,笑了笑,说:“你没有吹牛。”

“兄长知我?的胆量,我?也?知鹭儿的胆量,可他?与我?到底不同,彼时我?只是皇子,他?如今却是我?的‘儿子’,何况,”宗随泱垂眸,轻声说,“兄长所?剩不多?,留给?我?的,也?就这么一件宝贝了。”

马车停下,俞梢云敲了下车窗,裴溪亭伸手推开。

俞梢云微微倾身,说:“笼鹤司有消息了,方才百媚坊从后门悄悄拉出去?一张席子,看重量和身形,应该是个孩子。”

裴溪亭蹙眉,“死了?”

“司里的人跟了上去?,还没有回信。”俞梢云说,“这是不是能说明,孩子就在百媚坊?”

“百媚坊我?们已经探查遍了,里头可能有密室。”宗随泱说,“地图。”

“我?这儿有。”裴溪亭从袖袋里摸出一叠豆腐块,快速展开摊平。

宗随泱拿笔蘸墨,快速勾画,说:“平日每日待客的房间、二楼以上的房间、接近大堂和正门的房间先不看,剩下的这几处再深入探查。今日拿草席的那两个人此刻不能抓,但记住他?们的相貌,回来让裴文书画像。”

俞梢云应声,偏头快速吩咐了近卫,说:“让鹰立刻传信。”

近卫应声,快步离去?。

“另外,下敕命传李达入京。”宗随泱说,“是时候让他?和藏在李府的人动?起?来了。”

他?看向俞梢云,“若没有意外,等李达走后,你与我?再去?百媚坊,但你不要再换刀了。”

“万一属下被认出来,那您……”俞梢云愣了愣,“您是想故意暴露身份?”

裴溪亭说:“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会不会打草惊蛇?”

“自?然是,”宗随泱侧脸,看向裴溪亭,“来抓偷偷飞走的鸟。”

发现

这便是要来一出《他逃, 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的?戏码了。

裴溪亭笑着说:“您别忘了,我的?设定是您的?玩意儿。一个?小玩意儿而已, 您怎么?会纡尊降贵地亲自来抓我呢?”